安慰自己说若是罗姨娘此时走了,所有的人都会把矛头指向我,说不定还会落个谋害的罪名。更何况,罗姨娘如今已是苟延残喘,又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
这么想着,手里的力气松了不少,心里的戾气也少了些。
针灸完毕,用手帕擦了擦银针打算回屋。刚一出门就看到了二少爷。二少爷还是原来的样子,穿着一身长衫,额头处带着细密的汗。应是刚回来,还未梳洗,就忙着看望罗姨娘。
“罗姨娘刚睡下,你进的时候轻些。”我随意说了一句,就听二少爷说:“谢谢。”
他居然对我说谢谢,看来他们的母子关系很好。说了句“客气”匆匆离开。身后杜姨娘的声音与我无关,我只想回药房,专心看我的医书。
姚大夫说罗姨娘撑不过一月了,外界流言说罗姨娘是凭借权利妄害他人性命,冤魂怨气重不愿离去,要带罗姨娘走。
流言都是道听途说,不过也是无风不起浪。看来罗姨娘是活不久了,二少爷定也会受到影响。
回屋的路上看到枝雪姑姑在教训花园的下人们,那叫一个气派。看来夫人拿回了管家权利。
与枝雪姑姑去了夫人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夫人靠在长廊处,眯着眼睛,好像一个慈祥的妇人在等着她的丈夫、儿子回来。
正当我被这一幕感慨的时候,夫人睁开了眼睛,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我吞噬。
夫人让我跪着听训。说以后不要单独与嘉烮见面,不仅是为了嘉烮,更是为了我好。不要以为出了门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清楚这大户人家最不缺的就是拿着钱财为他人卖命的小人,让我以后学聪明点。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大少夫人在我身边放了人,可我的身边也就冬风与枝香二人,她们待我极好,定不会出卖于我。难道是大房里的其他人?那日嘉烮喝多了酒,我是陪着嘉烮。就算他们不说这消息也早已传到了大少夫人的耳朵里。可那日上山采药,我与嘉烮见面时身边可是没有任何人。会是谁呢?
夫人给了我个下马威,又给了我块糖,说我今日做的很好,与其让罗姨娘早早地去见嘉知州,不如在多活几日,让她亲眼看着她不折手断所拥有事一切,又是如何被摧毁的。
夫人让我起来,给了我一个钱袋,里面放了五十两银子,说是赏我。
我突然感觉我就是夫人口中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人。将钱袋放下,谢了恩,回了屋。我做这些都是自愿的,并不需要他人的钱财,与轻视。
看着大房来回走动的人,感觉这个是奸细,又感觉那个是奸细。吃着冬风送来的葡萄,看着一片云彩都没有的天空。
夜里闷热的紧,躺在屋里头都是晕的,就带着冬风在院子里走。想着葛姨娘有段时间没来取药了,便拿着药丸去找葛姨娘。
葛姨娘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一身白色的亵衣坐在窗前弹琴。琴声虽动听,但更多的是伤感。
葛姨娘说这大房的人也只有我还愿意陪她说话,其余的人都避之不及。
我知道葛姨娘为了嘉烮做了许多的事情,可这人永远只会记得你的错处,千好万好都抹不去那一处的伤疤。
心疼葛姨娘,可又不知从何安慰,只说放宽心,问心无愧便好。
出了门就一直在想葛姨娘,结果就摔在了地上,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抬头望着满天的星空,突然就想这么坐着,此时的心也是安静的。
看到一抹身影从二房的院子出来,吹了灯小心跟在其身后,让冬风回屋先等着。
“姚大夫,姚大夫。”追上确定就是姚大夫,“姚大夫,是不是罗姨娘犯病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罗姨娘确实犯病了,我这不刚从二房出来。你一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