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晴,二少爷已经醒了,睁着怒气的双眼,一把将我拉进了屋,命人打了热水才离开。
昨夜我一人在躲雨,这可是许多人都看见的,千万不要在被人拿来说事。
可总是事与愿违。
刚换了身衣衫就被夫人责骂了,让我跪在门外,没有她的允许我就是死,也只能死在这里。
还好昨夜下了雨,不是很热,虽然腿已经没了感觉。
看着影子从一个方向转到另一个方向,可屋内就像没了人似的,没有一点声音。应是夫人生气底下的人也不敢大声出气,深怕被连累了。大少夫人也来了,说我将夫人气病了,特意过来看望夫人。
大宅子里最多的就是人,人多了话就多。话多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大少夫人说会向夫人为我求情,可我等了半日也未见一个身影,一句话。我感激大少夫人肯为我求情,有些埋怨夫人居然不听我的一句解释,就一锤定音,将罪过揽在我的身上。就像老夫人一样,那么的顽固。
无奈,我只能跪着,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我依旧跪在原地。
枝雪姑姑说以往的事情夫人都可以不追究,但现在嘉烮回来了,我还不知收敛,这就是在打夫人的脸,打嘉烮的脸,打嘉府的脸。让我跪在这里是为了我好。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不成?
心里在多的不满,都要以笑面对。这是在这大宅子生活这么多年的经验。
夜里,我的腿用指尖掐也没有感觉,这一天我滴水未进,真是快撑不住了。眼睛里的事物变得模糊,就连门上挂的灯,都好像变成了两个。不,是三个。不,没有灯。
我是被痛醒的,一睁眼就看到冬风红肿的眼睛。想起身安慰冬风可腿好疼,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能躺着说:“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冬风哭的更甚,任凭我如何劝说,她都不展露笑颜。知她心里苦,可我也苦啊。
在劝说下冬风终于回屋休息了。枝香说昨晚说二少爷把我抱回来的,夫人知道了又生了一顿气,砸了好些东西。幸亏大少夫人在,不然夫人的病情就更加严重了。
又是二少爷,他这一出,将我彻底打入地里。
枝香说我的腿受伤太过严重,有半个月不能下地走动,不然会落下病根。
我只能说,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连走路的机会也快被剥夺了。
今日是罗姨娘出殡的日子,我自然不会去的。不仅是不能下地走路,更是因为要与二少爷撇清关系。
这几日大少夫人送来了好些补身子的药品,都是上好的,心里对大少夫人除了感激,就是感激。
是不是说明大少夫人她是信我的?这句话在我的心里反复说着。只要有一个人肯相信我,我就可以有翻身的机会。
其他的人误会不要紧,我只希望嘉烮可以信我。
冬风这几日心情不好,我也不能带着冬风出去散散心,只能让枝香带着冬风多走走,不要总待在屋子里。
半个月过去,可以下地走路了,刚要出门的我就被两个陌生、粗壮的婆子拦了回来。说我身子不适,夫人体谅我辛苦,让我留在屋子多多休息,请安都免了。那两婆子将门重重的关上,说着些自尊自爱的事儿。
吃了饭,婆子送来了《女戒》,让我每日抄写三十遍,写不完就不允许吃饭。都是不值钱的骨头,不用娇生惯养。
冬风听了这话想要骂人,被我拦着了。夫人是我的长辈,她给的奖惩,都是恩。
每日闲着也是闲着,还真不如坐在屋子里,虽是没了自由,可事情少了不少。心里感慨,夫人与老夫人还真是像,就连惩罚都是一样的。
冬风研磨,我则执笔抄写《女戒》。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