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都是视死如归,更多的是赶鸭子上架,被顶在了前头。
你不想上,后面的人也会推着你上。
“嗤~嗤~嗤~”
一个个与云梯相连的城垛口,岐军士卒的长枪将冲上来的契丹士卒捅成马蜂窝。
后边的契丹士卒却是顶着同伴的尸体,硬是扑进了城墙甬道当中。
“哈哈哈哈······”
冲进甬道的契丹士卒双目赤红,嘴角不受控制的咧开一个夸张的幅度,嘶哑而疯狂的笑声从喉咙里倾轧而出:“哈哈哈哈,我是先登首功,我是先······咳咳······咳咳······”
鲜血涌上喉咙,契丹士卒的狂笑声戛然而止,咳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缓缓低头,只见数柄长枪刺进了他的胸膛。
“咳咳······”
不知道是第几次咳嗽,也不知道咳出了多少鲜血,意识渐渐模糊,喉咙发出最后的颤栗,气若游丝的说着最后的话:“我是先登···首···功·······”
他说的是契丹语,在一群岐军士卒当中,他就像是一个疯子,冲上来疯狂的大笑,然后说一些听不懂鸟语。
“呸,尽说些听不懂鸟语,笑得还那般瘆人!”
一名岐军士卒拔出长枪,恶狠狠的在那名契丹士卒倒下的尸体上啐了口唾沫。
可下一刻,他便被一名冲上城墙的契丹士卒扑倒,手中弯刀精准而凶狠的砍在他的脖子上,血管与喉管瞬间被磨得亮光的弯刀破开,热血顷刻间喷洒而出,将那契丹士卒疯狂而扭曲的脸庞染得猩红,恰好他头上的帽子正燃着火焰,好似地狱中趟出的恶鬼。
恶鬼并未狰狞许久,不过转瞬功夫,便被两杆长枪从背后穿透胸膛。
“起!”
后边的两名岐军士卒大喝一声,一同发力,将这名契丹士卒整个挑起,朝着城墙外那云梯方向甩去。
“嘭——”
迫不及待簇拥上来的数名契丹士卒被砸落云梯,伴随着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仅是片刻功夫便被城墙下的火龙所吞没。
随着越来越多的契丹士卒攻入城墙上的甬道,逐渐展开巷战,岐军手中的长枪便显得局促。
反正契丹的攻势不会停止,与其守着长枪坐以待毙,不如刀上拼个生死。
契丹骑兵虽强,但真要拼步战个人勇武,可未必是这些岐军精锐的对手。
柳轻薇便索性下达了放弃长枪防守,放肆拼杀的命令。
“哈哈哈哈哈,正该如此!”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岐军校尉解下腰间酒囊,将其中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大笑出声。
两名契丹士卒面目狰狞的举刀杀来,络腮胡校尉一手甩出酒囊,一手掷出长枪。
酒囊砸在一名契丹士卒的脸上,将其砸了个踉跄,那杆长枪却是将另一名契丹士卒扎了个透心凉。
“噌~”
拔出腰间横刀,咆哮一声:“弟兄们,随某杀敌!”
旋即便是一马当先,一个跃步上前,手中横刀斜劈而下,眨眼之间就将那被酒囊所阻的契丹士卒斩于刀下。
“杀!”
“杀!”
“杀!”
······
一片喊杀声交相呼应,展露着岐军士卒的士气如虹。
而那一座座云梯处,由于岐军放弃了阻拦,冲上来的契丹士卒越来越多,那甬道当中,岐军很快就失去了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势均力敌的趋势。
唐横刀与契丹弯刀之间的碰撞,没一会儿便将这城墙上的甬道变成了一座残酷的绞肉厂。
每时每刻都有血肉挥洒,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