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巫妖要抓我回去,剖腹取果。”
高敏元憔悴而痛苦,说话之间,她感觉身上有些冷,喉咙也有些痒。
高敏元喉咙一松,吐出一大口鲜血,鲜血洒在被子上,她怔怔看着这些血出神。
希衡感受到了死气。
晦暗的死气,已经爬上了高敏元的手脚,紧紧缠住她,死气不断再生,越渐浓郁。
希衡看向随行军医,随行军医摆了摆手,示意回天乏术,哪怕是惊春魔君和扁无真君亲至,也救不了高敏元。
希衡沉默,她看着高敏元,就像看一朵注定要枯败的花。
她用尽一切逃出绝灵阵范围,但等着她的不是新生,仍然是死亡。
贪刑魔君则没有希衡的人文关怀,他救高敏元,本就是因为高敏元有大用,如果高敏元说得越多,他麾下的士兵死得就会越少。
贪刑魔君继续问:“巫妖排外,你作为人族,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消息?是你们私下探听的?为何只有你探听出了这么多消息?”
高敏元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她不怪贪刑魔君这时也冷酷询问她这些消息。
如果可以的话,高敏元甚至希望自己能亲眼看到巫妖覆灭,她若不能亲眼看到,那么,她的消息能给三族联盟带来的有用之处,那她死而瞑目。
高敏元说:“因为城中的巫妖大将,披着的皮,是我道侣的。”
“我道侣本是人间将帅,却有仙缘,他在一次行军打仗途中救下一名老者,之后,他功高盖主,被以莫须有的罪名问罪刑场。那名老者来给他送最后一碗断头饭,饭中,却有让他飞行的丹药。”
高敏元眼里尽是怀念,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那时,没有兵戈,没有战乱。
巫妖的铁蹄不曾踏破山河,她的同门也没有变成一张张单薄的皮囊。
所以高敏元不怕死,现在的世间,和炼狱有什么区别。
高敏元用苍白的手,整理自己的头发,在她看来,死亡的彼岸有她的同门和道侣,那才是她要好好见的人。
她活着没有心思整理仪容,要死了才会有。
高敏元说:“他来到修真界,拜入我师尊门下,和我们一起修习,后来我们结为道侣……再后来,巫妖作乱,他们都被活生生剥了皮,巫妖很喜欢他的皮囊,披着他的皮囊,巫妖就学会了兵法统帅。”
高敏元说:“可是,巫妖在披上谁的皮囊时,似乎有一定几率会被皮囊影响,我也不知道这个几率有多大,但是,那个巫妖的确被我道侣的皮影响了,它舍不得杀我,而且,要我去陪它。”
高敏元猛地抓紧手中的被子,眼中有恨意迸发:“那我就去陪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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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夜夜陪、日日陪……我哄得它高兴。”高敏元就像是美人蝎一般,笑得满是疯狂。
“我就是靠着这一点,才知道了这一点点信息。”
修真界可没有什么贞洁观念。
在高敏元看来,她能不死,能够活着探取一些有用的情报,有何不可呢?
其余人也根本没觉得不对,反而对高敏元很是敬佩。
高敏元眼眶发红,她双目环视军营里的所有人,她的视线越过贪刑魔君、圣一宗主、希修,最后定格在希衡身上。
连后天噬灵树的果子都选了这位剑君,高敏元能在巫妖中左右逢源,当然不只是靠色,她一眼就能知道,谁才是真正靠得住的人。
高敏元仰起头,死气已经蔓延至她的眉心:“剑君,来日若您攻破此城,若是方便,求您将我道侣的皮从那巫妖身上剥下来。”
“它不配。”
它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