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桑南溪多么有本事,在她这里,甭论周聿白在外旁人要给多大的面子。
在她这儿,还不是只能憋了一肚子气走。
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一如既往。
周聿白的太阳穴被气得突突地疼,下意识想翻口袋里的药,手机倒是抢先一步响了起来。
他刚刚要的视频,发来了。
视频监控里的画面算不上清晰,但桑南溪那模样就差没哭得背过气去了,和刚刚那个梗着脖子在他面前耍狠的人截然不同。
这算个什么事儿。
他眸色渐深,指尖下意识滑过屏幕上那小人儿的背影,心中钝痛。
桑南溪是朵极张扬热烈的玫瑰,哪怕跟他吵架吵得眼泪巴巴掉,也从没见过她服过半分软。
这五年,她说走就走,现在又有哪个人值得她哭成这样。
她走的时候就连滴眼泪都没掉,总不能是因为他。
周聿白揉了揉眉心,从电梯口又折了回去,就站在离桑南溪房间不远的走廊尽头。
他给俞念拨了通电话。
要说不惊喜,那一定是假的,她在周聿白身边的这两年,他主动打电话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阿普唑仑片,是什么药?”
俞念这么一听,谨慎了起来:“你怎么了?”
“我没事,帮朋友问的。”他声音平稳,听着倒不像有什么问题。
“那要看怎么用,主要药效就是针对镇静催眠、抗焦虑。”她说完,对面却没了声。
俞念拿下电话一看,嘿,给挂了,真把她当人型百科了。
手机上短短十几分钟的视频放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胸口堵得越发厉害。
他站在落地窗前,脊背微弯,喃喃自语了一句:“还真是白疼她了。”
……
天刚蒙蒙亮,杨芸掐着时间打算去叫桑南溪起床。
打开门,却不由一愣。
哪怕只是匆匆一瞥,那人的气质也实在是显眼。
她踌躇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的功夫,周聿白却已经迈着步子走了。
还真是孽缘,这么大个京北,也就一晚上的功夫,这都能碰上。
杨芸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桑南溪紧闭的房门,心存侥幸,他们俩总应该没遇见吧。
眼见着那电梯门合得严严实实的,杨芸这才敲了敲房门。
“南溪,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出发了。”
大约过了十几秒的功夫,桑南溪握着行李开了门。
她戴着墨镜,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麻烦你了,小芸阿姨。”
浓重的鼻音让杨芸不由心头一紧,“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再休息一天走。”
桑南溪摇了摇头,“不用,我就是有些认床,没睡好。”
一直到坐上了车,没再见着周聿白的身影,杨芸那颗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了下来。
一路上,杨芸的眼神总时不时地落到桑南溪身上。
眼见着快到机场,她佯装不经意地问起:“南溪,昨晚……有碰见什么熟人吗?”
这父女俩的关系不好,她被夹在中间,说话总要再三考量。
但桑南溪这一遭回来倒是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人也沉稳了。
“和枳夏碰了一面。”桑南溪语调平稳。
她不好再问下去,顺着话茬道:“枳夏我倒是有印象,你们大学时候玩得就好。”
桑南溪抿了抿唇,没心力再去思考她话中的意思。
杨芸在京北还有工作,只送她到机场。
临过安检前,她终究还是拉住了桑南溪的手,小心翼翼地开口:“南溪,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