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主要负责开垦劳作的自然是谷三和小成子,碧溪跟着康答应一道入宫,原是一块在府邸里长大的,自然不知道这些。好在小成子人脉广,除了农具,种子也弄来不少,谷三先将院里的青石板都掀了,底下有硬石块也一并给挖出来。她得了康答应首肯以后,半夜里还溜去花房偷化肥偷泥土。
虽说深宫之中戒备森严,清音阁受禁足之令,周围都有守卫,但到底关的不过是个宫妃,外头巡逻的侍卫也没那么警惕。一开始谷三不过闻着味儿半夜溜到御厨房里偷鸡腿偷酒喝,一回生二回熟,几次成功以后,干脆就趁着夜色将王宫都逛了一圈。
谷三历史学的不行,听碧溪说着是个“卫朝”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个朝代。看着宫殿楼宇也分辨不出是哪个时代,只晓得很古,古到没打火机、香烟和啤酒,也没有手枪、炸弹和军用小刀。好在这儿的人到没有从前听张叔讲得武侠里那般玄乎,能轻功飞檐走壁的。她那一身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技艺到这儿也算是够用。
至少溜门撬锁、翻墙爬瓦都是够了。
就这么白天劳作,晚上偷溜,眨眼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清音阁前本幽雅的院子,如今成了菜园,地方不小,分出两大块来,一边种了青菜、萝卜这些,一边还种了辣椒、茼蒿。谷三还计划着到时候再搭块鱼池子养些鱼。
菜地周围围了一圈篱笆,竹子是半夜谷三偷偷去御花园竹林那儿砍来的,怕人发现,还分了三天。头一天趁着大风大雨砍下来每人听见,第二天才搬回来。
倒真是缺什么在宫里头还都找全了。此外鸡蛋也孵出了一窝的小鸡,这大半月过去,已经越长越大。
等清音阁里头这小农场已初具规模了,康答应身上的禁令终于也解除了,门前的守卫自此都撤了,那些人走的那一天,也没有人来通报,只是就这样走了。碧溪说,还以为会有皇后身边的公公、嬷嬷过来找答应去请安,却连皇后也像是忘了清音阁似的,一个人都没派过来。
那日康答应依旧是坐在桌后画画,她这些时日来都快将原本库房里还存着的颜料用完了。一幅又一幅,画山水,画花鸟,画美人。一幅又一幅,画得是栩栩如生。碧溪进来,愁容满面与她说“小主,门前的侍卫都撤了,咱们清音阁的禁足令,解了。”
康答应低头描着牡丹花瓣,头也没抬,稍点点头就算是知道了。
碧溪又道“只是宫里一个人都没有来,像是都没有人记得您今日解禁了。”
康答应便答“禁足令之事,内务府都登记在册,人记性不好,笔总不会记错的。”
“那您说为何今日一个人都没有来看您的呢”
“你说他们为何要来看我呢我如今无权无势,唯一的公主也不在我这儿养着。他们既然在我这儿寻不到好处,倒还怕我求他们做事。谁会闲着来给自己找事做”康答应放下了笔,抬眸望向院子里那郁郁葱葱的菜地,倒欢喜得紧,“他们不来也好,我倒是觉得如今清音阁有生气多了。那些人来了,反倒是会笑话如今这番生机勃勃的景象。”
“话虽是这样说,可小主,您,不想再查珍若的死因了吗”
碧溪小心翼翼这一句话惹得康答应脸色一变。
“珍若的死因自然是要查的。眼下少了禁足,此事倒终于能外出探明了。只不过只靠你我是不够的。”康答应说着,放下了笔,沉思良久,与碧溪道,“碧溪,你有没有觉着,柔音打从大病初愈以后,便与从前变了许多”
“何止是变了许多,小主有所不知,柔音自大病初愈以后,晚上没事儿还会翻墙而出,倒也不是去做什么坏事,我闻她身上气味,像是上哪儿偷吃东西去了。”
康答应神情一惊“宫内戒备森严,她从未被抓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