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谷三了,她应该自己先回去了吧?”
说完朝他暗示般眨了眨眼,想让朱里配合一下自己。谁料对方取出ad十分诚恳道“夫人应该还在老宅,她的摩托车还停在下面。”
“行行行,我知道了。”慕容宇华不耐烦摆摆手,“老宅那么大,她要真躲起来了我怎么找啊?”
朱里提醒“夫人习惯到一个地方先看安全逃生路线。您要不顺着这条路找找?”
慕容宇华一听,皱起脸“她到底什么毛病,怎么感觉她的世界一点都不阳光呢?”
“抵达陌生地点迅速探查安全逃生路线是保镖第一要义,从这点上来看,夫人很专业。”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夸了。估计就在你说的地方,你先去开车,我找到谷三就来找你。”
朱里闻言点头离开。慕容宇华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把西装外套脱了。午后气温慢慢回升,走了这一会儿,早就热起来。他沿着庭院的鹅卵石小路走了会儿,路过院里那株老樱花树时,忽然间停下了脚步。
正值三月,樱花花期所在,这会儿正开得满树浅粉。慕容宇华仰头望去时,有风乍起,一时间花瓣吹落,纷纷扬扬。他下意识眯住了眼,抬起手来挡在眉前,定睛一看就瞧见花影之中,靠坐在枝干上合眼小憩的女人。
也许是风,也许是早春时的樱花迷乱了人的眼睛,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慕容宇华似乎能明白另一个自己为何对她如此迷恋。
她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身黑色皮夹克,就那样随性在树上躺着。某一瞬似是察觉到别人的目光,慢慢睁开眼,细长的凤眼朝下瞥来。
谷三目光似乎总是这样淡漠甚至带着几分麻木,许多事都不能触动她分毫,她的言行举止总让慕容宇华觉得这个女人的心是硬的。在慕容宇华的理解中,女人应该柔软的,温柔的,是体贴的、值得被保护的。是可爱的、俏皮的,是偶尔会耍耍小性子的。
女人应该是美丽的,娇弱的。
就像眼前的樱花,女人应该是和樱花一样让人欣赏——然而谷三比起樱花却更像是一棵樱花树。是冷硬的、粗壮的,甚至是有一些固执的。
“谈完了?”
谷三从树上直接一跃而下,手在枝干上稍作拉扯做了个缓冲,一时间满树的樱花都因为她的动作散落下来。慕容宇华下意识挡住了头,一时间太多鲜花散落,让他不免担心起自己的衣服会不会被弄脏。
樱花总是好看的,只是那样少数飘零下来的樱花也总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可如若大片大片的落下,反倒是惹人生厌,甚至开始担忧清洁问题。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明明先前会感慨自己对某物之喜爱,然而真正面对其汹涌而来时,又生出许多嫌恶之心来。
虚伪。
谷三却好像毫不在意站在花雨之下,她只是简单拍了拍肩侧便抬步朝前走去。慕容宇华跟在她身后不断地掸去身上的花瓣。
二人从庭院回来,正好在廊道里遇上慕容老太太。慕容老太太看着两个孩子满身樱花,笑容和蔼,走上前来伸手捻着谷三发间一片花瓣后,随手吹落。她拉起了谷三的手,语重心长道“谷三,我这个孙儿有许多坏习惯,将来还得拜托你多多帮忙替他改改。”
慕容宇华不服气“我有什么坏习惯呀……”
老太太没理他,继续道“你这孩子我虽相处不多,但看你这双眼睛我就知道,你不是大恶之人。华儿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你来了,正好也能让他吃吃硬货。”
谷三听着老太太的话也不说话,只是点头。老太太叮嘱完,摆摆手“行啦,回去吧。等有空再回来吃饭。”
慕容宇华这才得了机会走到奶奶身旁“奶奶,那我们就走了,您要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