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感受悲喜,理性到甚至有些冷血。
但那却是谷三所享受的“格格不入”。
她望着身前跃动的火苗,轻叹了一口气后,吹灭了油灯。许多事只能回想一次,等第二天再次到来,她还是会继续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生存下去。
和慕容宇华时时怀疑世界真相不同,谷三不去怀疑。怀疑无用。怀疑种下虚无的种子,即便证明了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又能如何呢
痛苦是真实的,逃亡是真实的,一些人为了另一些人的性命做出牺牲是真实的。那些在绝望之中也不忘演绎伟大的平凡人也是真实的。
那么这个世界就是活生生存在的。
谷三终于合上眼,暂且于这漫漫长夜中寻一处安宁。就连挣扎已久的李管家也渐渐累了,在漆黑中失了声音,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谷三是被清晨淋在脸上的细雨唤醒的。她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从佛像后爬起朝前望去,李管家还躺在那呼呼大睡。谷三本想着先启程赶路的,正要从莲花座里爬出来,却听外头有铃铛声响起。
有蹄声遥遥传来,铃响由远及近。
谷三藏在了佛像后朝门外看去,就看有人骑着一匹老黄牛沿着外头的山路慢慢悠悠朝破庙而来。牛背上这人戴斗笠、穿蓑衣,脚上穿着双草鞋,手里头打横抱着把拿布裹着的长刀。牛抬起前蹄跨入了庙中,铃铛声终于也是将地上的李管家吵醒了。
牛背上的人抱着刀落了地,上前捡起地上的匕首。谷三这才看轻这年轻人脸上还带着个福寿娃娃的面具,遮住了原本的面容。
这人开了口“今日倒是运气好,这么把匕首该值不少钱了。”
他只一说话,本想着好奇看事态走向的谷三倏忽间怔在了原地。
晨间的绵绵细雨从破败的屋瓦外落下,落在她肩上,打湿了衣服,她怔然听着,听那男人嬉笑着又朝李管家靠近,伸手去了阻碍他说话的那块石头出来。
他似是认得这管家,拔出了到,拿锋利的刀口对准了他的喉咙。李管家连连求饶“好心人,您放了我我这是平白无故遭劫难,叫人绑在了这里。你替我松了绑,把我送回去,到时候金银珠宝随你挑选你做我救命恩人,我把你当我亲爹爹供起来”
“哈哈哈哈,亲爹爹李大管家怎么忽然间这么没排场了,还低三下四地求起人来”
李管家听他答话一时间也有些哑然,这人是认识他的,也许还不算陌生。
“你你认得我”
“李管家不记得了嗐,您还亲自在我门前开过枪杀过人呢。”男人说着,一点点摘下了他脸上憨态可掬的娃娃脸面具,露出一双眼来,“谁能想到,当日您飞扬跋扈,今朝却也成蠡虫,逃不得,活不了了”
李管家见着他那一双桃花眼,当即便也慌了神,在地上挪动着,似求脱逃,可他早让谷三绑死了,哪里还有逃命之处,叫来人不不逼近,刀锋顶住了胸口。
“咦,逃做什么分明是我要逃着您呀”
李管家声音颤抖“慕容宇华,你自己要做的土匪,官兵来剿,杀你父母姊妹全怪你选错了路他们是你害死的,和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开枪,那也是司令的意思”
慕容宇华随他言语,脸上却仍挂着那般假惺惺的笑。李管家连连后退,他也并不上前,只看着他如条蠕虫做最后挣扎。
“您真的别迁怒我呀,我杀人放火,也都是司令的意思。你不能因为看见了我杀人就把仇都算在我脑袋上啊”见自己终是退无可退了,这老东西翻过了身,膝盖跪在地上给他连连磕头,“给条生路吧英雄,放我回去,你做土匪不就是要钱吗我有钱,我给李司令做事,攒下了好多钱。这些钱我全都给您。求求您,就求求您了,我的亲爸爸,亲爷爷您只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