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当这个念头第一次出现在陈最脑海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快要疯掉了。

他的脑袋混乱极了。

一切都在偏离正轨。

他无法容忍自己做出这样无耻的事，他清晰地认识到那是件错误的事情，可感性总是在和理性拉扯。

有时候他想，既然他们还没戳破最后的窗户纸，那他也不算横刀夺爱、当第三者吧？

有时候他又想，可他们似乎两情相悦，横插一脚，就是背德。

陈最从来没有那么纠结的时候，他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毫无征兆地想到姜楠喜欢萧明德的事，然后，胸腔的火都要烧起来。

这短短的几日，他意识到自己变得更加卑鄙无耻不要脸。

可最后，感性似乎压倒性地战胜了理智。

他在想，要怎么样出击，要怎么样不着痕迹地取代萧明德。

可他思来想去，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来。

于是，只能先逃避，生怕自己的戾气冒出来，殃及无辜。

但是，陈最怎么也没想到，他挣扎了这么久的事，原来是个误会……

现在仔细再回想这几天的心理活动，陈最都被自己一系列的想法震惊了。

他曾经很多次试图用理智控制感性，在脑子里不断叫停，但显然，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安静的书房，响起一道很轻的叹气声。

客厅。

姜楠打开了这些时间里她画的所有画，时不时看向紧闭的书房门。

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进去过书房和主卧，她务必认真地遵守着他们之间的约定。

只是，现在姜楠有些想直接开门冲进去，把陈最抓出来。

不能冲动！

冲动是魔鬼！

于是，姜楠干脆拿了点零食，坐在地摊上，开始看电影。

能短时间内转移她的注意力的，也只有电影漫画和小说了。

约莫十点多，姜楠快把一部电影看完了，陈最才从书房走出来，坐在她身边。

他没有贸然开口打扰她，只是坐在她旁边，跟着她把最后的二十分钟看完。

一部姜楠看了很多次都会哭的电影。

这次也不例外。

片尾演出人员滑动，姜楠红着眼眶叉掉界面。

陈最微微侧头看着她的眼睛，抽出纸巾递给她。

不是第一次在陈最面前看这部电影哭，她每次看都哭，所以也不觉得丢脸，心安理得接过他递来的纸巾。

擦干眼泪，缓和了一下情绪，姜楠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好好聊了？”

陈最对上她的视线，看着她微红的眼睛，还氤着水光。

鼻尖微红。

唇也是红的。

——她的唇看起来很软。

陈最盯着看，脑海里生出一种冲动。

然后，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

他微微偏过头，呼吸有些不自然。

姜楠：“怎么了？你难道……”

姜楠不明所以，以为果真像她说的那样，陈最冷静了一下之后更生气了。

老天奶！

过了几十秒，他微沉的嗓音才响起来，“……我没生气。”

陈最回正视线，看向姜楠。

这一次，他的视线显得格外正直，“现在可以好好聊了。”

姜楠注视着他，见他表情认真，这才说道：“你之前应该没有看过我所有的画吧？我想把这段时间的画都给你看看，然后你再好好考虑是否同意我出单行本。当然，我的那部分收益，我是会按照行规分给你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