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宜?姨妈都能举家搬进京,我家偏不能?连香菱那蹄子都能接了母亲在家,我连她也不如?”
平儿笑道“说着又恼了,你身份原和她们不同,怎么比?若没有仁大爷也则罢了,仁大爷必是要寻这个机会,一并进京的……”
不等她说完,凤姐儿摆手打断冷笑道“少做他的春秋大梦!既然蔷儿不许他在京多留,那便是为他好,说明他确实留不得。不然蔷儿也不至于宁肯拉扯王安、王云那两个。王仁就好好在金陵待着看家,甚么时候蔷儿说他能上京了,甚么时候再说其他。
且他巴不得留在金陵,没有长辈约束着,他怕能乐上天!你懂个屁!”
不愿多说这些未定之事,凤姐儿斜眼觑平儿道“昨儿是你让可卿去寻得我?”
平儿啐道“还有脸说!等那样久了还不上来,都有几个人开口要去下面寻你们了,果真让人听了动静去,我看你还活不活!”
凤姐儿不服“你只说我,怎不说可卿?”
可卿不理这疯子,面红耳赤扭身就要出门,却被凤姐儿眼明手快的拉住,靠近小声坏笑道“他也让你咬住中裤了?”
可卿脸上似快滴下血来,平儿都气疯了,从旁边抄起一根野鸭子毛掸子来,往凤姐儿屁股上抽去。
便是过来人私下里说起话来从无顾忌,可这也说的太艳了些……
凤姐儿吃痛放手,笑骂道“平儿要疯!”
她也是想到贾蔷将她老子娘接进京,往后再不至于孤苦一人,才欢喜过了头的。
不过也不能让平儿白打了去,两人一边笑一边撕扯起来。
可卿俏脸依旧滚烫,不敢多留,趁乱离去……
这个凤丫头,还真是凤辣子!
……
神京西城,荣国府。
荣庆堂上。
一宿未合眼的贾母看着贾政疲倦问道“如何了?”
贾政也累,叹息一声道“刚救醒过来,只说要见宝玉,其余的一概不言语。”
贾母问道“我是说,郎中怎么说?”
贾政道“还是那套说法,郁火沤干了身子,干火太炙。那郎中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医不好心病,用再好的药也不济。”
贾母皱眉,她当然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可王夫人盼着贾蔷去死,难道就让贾蔷去死为她医治心病?
贾母哼了声,道“治不好就治不好,不过是个庸医!”
贾政叹道“人家是百仁堂的名医,家里二百年里都在行医。家里有三人在太医院里,这个是一位老郎中。”
贾母闻言沉默稍许后,道“那就让宝玉先去伺候他娘,让嬷嬷告诉她,好好叙叙亲情,莫要说些挑唆仇恨的话,误人误己。”
……
王夫人房。
宝玉被领进来,初时看到床榻上躺着的白发老妪,竟没认出来。
待茫然的走近前,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后,整个人都懵了……
他才……他才多久没看到他娘?
一个多月?
最多也不超过两个月,怎就变成这样了……
“娘!!”
宝玉“噗通”一声跪地,痛喊一句后,伏在床榻边放声大哭起来。
这些日子来,他心里有太多难受,太多委屈辛酸,也有太多苦楚。
他娘被圈起礼佛,袭人反叛了,家里的姊妹都走尽了,只余一个不爱动弹的“二木头”……
偌大一座国公府,空空荡荡的,除了婆子外,只余他一人夜游神似的游荡。
如今他娘成了这般,刺的他再也忍耐不住,泪如雨下,哭的肝肠寸断。
王夫人缓缓睁开了眼,惨白的脸上,看到宝玉跪在床榻边,哭成那样,一直冰冷漠然如死灰的眼睛,终于缓缓恢复了些神色。
她冰凉的手慢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