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发现,这孙贼实在是太矫情了,动辄招惹老太太哭一场,到后来也就充耳不闻了……
第二架马车上,薛姨妈也在哭,她也怕啊。
尤其是马车里薛蟠还半躺着,此刻即便再瞧不上花解语的出身,可看着花解语无微不至的伺候着她和薛蟠,薛姨妈也认命了。
只是她认命又有何用?
这次被押回京,不定有甚么下场。
薛蟠被她哭的心烦,吵吵道“妈,哭哭哭哭哭,你哭有甚么用,哭的人烦也烦死了!”
薛姨妈闻言大怒,骂道“要不是你这畜生,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薛蟠心里虽也怕,嘴上却不服输,道“落到甚么地步?你没听人说,这是蔷哥儿要封王了……”
“封阎王罢!”
薛姨妈又落起泪来,道“你这孽障比猪还蠢,人家躲在天边享福受用,自不会回来。只咱们替他受死,等一家死没了,连家业都成别人的了……我倒不要紧,这把年岁没了也就没了,可你这孽障,如今连个后也没留下呐。”
薛蟠闻言也有些后背发凉,却还是摇头道“我信蔷哥儿,断不会丢下咱们不理。说不定,眼下救咱们的人就要到了……”
连他也看出,这一回回京,凶多吉少。
听他还在做梦,薛姨妈气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喘息啐道“呸!到这会儿了,你还做你娘的白日……”
“梦”字未出口,忽地一阵“咻咻咻”凄厉的破空声陡然响起。
随即,就是中车府卫士的惨叫声和惊马声。
车队大惊,薛姨妈、薛蟠等也纷纷面无人色。
然而骚乱却并未持续许久,也许这场袭杀太过出其不意。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后,就听一道声音从外传来“宁国麾下赵师道,请老太太大安!”
前面贾母马车内还没动静,薛蟠脸上的惊惧就一扫而空,哈哈哈狂笑起来,一把推开车窗,露出好大一颗脑袋探出去问道“这位兄弟,蔷哥儿呢?我兄弟蔷哥儿来了没有?”
说完才发现一地死尸,唬了一跳,却仍强撑着。
赵师道微笑道“今儿九月初七,算算日子,国公爷应该快到京城了。国公爷命我等,先送太夫人并姨太太和姨奶奶们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