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被树上这个女人抓过来的俘虏越来越多了。

但，林寻却不觉得这条无尽头的走廊拥挤，他的眼里看不到其他人，他只能看到木水心，以及那个隐没在人群之后的零号。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你吵架。”零号清冷的声音让人胆寒，“不过，如果你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让我们的计划有变动的话，你就做好被杀死在这里的准备吧。”

木水心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零号，你的首领没有告诉过你，我木水心是个疯子吗？”

“说过了。”

“那你还敢威胁我？胆子很大嘛。”

“木水心，棋对待疯子有另外的手段，不需要进行公审，甚至不需要报备，只要你做出一点可疑的举动，我就可以立即处决了你。”ii

木水心沉默了。

零号又补充了一句“你大概已经听说了十三号的死讯，或许你还费尽心思地打探了一番，想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死的。现在我就可以把她的死因告诉你，前提是……”

说着，零号顿了顿。

“前提是，你正式加入棋组织。”

“十三号是你杀的吧。”木水心冷下了脸，“我实在想不到，除了你以外，棋里面还有谁能够用那种手段杀人，硬生生将人的五脏六腑冻结成冰，然后一寸寸敲碎。”

零号抬高了嗓音，道“棋组织里的冰系能力者，莫非只有我一个？木水心，你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通缉，为什么会被方穹击败？你就是太过天真，太过自信了！”ii

越说，她的声音越是愤怒。

“在林肖衍占尽天时地利的时候，你我不联手也就罢了，竟然还互相猜忌，就这样，不如你我同归于尽，一起葬送在这吧！”

木水心沉默了，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林寻。

刚刚的这番对话，除了他们二人以外，林寻也听到了。

虽然这是使用的密音传话，但，木水心是被动接收的一方，他无权决定密音是否共享，这个决定权在零号手里。

也就是说，零号是故意让林寻听见的。

“零号，你想做什么？这个人可是林肖衍的棋子，他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林肖衍，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木水心说得很严重的样子，但其实，他这口气已经把他出卖了。ii

他根本不在意。

他的敌人是林肖衍，以及以林肖衍为首的那群天道意志的走狗们。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见过林肖衍。”

“那又怎么样？”

“也就是说，他所认识的林肖衍，都是从别人那儿听说的。”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

零号嗤笑一声，道“木水心，枉你自诩聪明，你还不明白吗？林寻是两百多年前的古人，他所在的时代甚至还不承认时空穿越的可行性，他接触到的第一个穿越者，是那个叫铃铛的小丫头，那也只是个认钱办事的受雇者，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小子认识的林肖衍，和我们认识的，不是一回事？”ii

零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你该不会是想把这小子拉到林肖衍的对立阵营吧？！”木水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零号，我看你病的不轻，异想天开！”

被他们二人谈论了许久的当事人林寻，却是没什么感想。

他听是听见了，但也就最开始的时候有些惊讶，时间一长，他的注意力又都落到对面疯狂掠夺俘虏的女人身上了。

莫嘉仰面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他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了，有黑色的雾气在他的面部流转，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层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