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的气息彻底变化了。
血色的丝线停滞在半空中,不一会儿便尽数断裂,重新化为血液,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云日拧着眉头,空手一握,变幻出一把晶蓝色的冰伞,挡住了这些肮脏的血雨。
“不愧是被传承选中的人。”他这样想着,身形一晃,已在百米开外。
血雨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他还是积极地避开了。
原因无他,他讨厌这种肮脏的东西罢了。
“我以为你不会躲的。”鸳眼冷哼着,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很显然,鸳眼误会了,他误以为云日是真心怕了。
那盏灯漂浮在半空中,火焰在透明的灯罩内跃动着,膨胀着,挤满了整个灯罩。当灯罩彻底被光芒填满,那些光便拥有了实质,化为一滩清澈的碧水,在玻璃灯盏内轻微地晃动着。
提灯者,提着的是命灯。
命灯里,装的不仅是他的性命。
一路走来,鸳眼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而那些鲜血的主人,也都成为了碧水的一部分。
有了碧水的滋养,原本被云日砸破的茧获得了新生,窟窿和裂纹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很快便光洁如初。
它洗去了肮脏的墨绿色,变回了原本通透的翠色。
就在同一时间,无数的光柱从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升起,它们的力量在空中的某一个点汇聚,最终融为一体,如浩瀚星河一般,不约而同地向着木匣山这个缺口涌来。
这是阵法启动的标志之一。
光柱中闪烁着的,正是被鸳眼埋葬的那些正念魂魄,他们被抹去的所有的记忆,徒留一道正念,剧烈燃烧着,发光发热。
处于木匣山外的人们,大多连这光柱都看不到,只是隐约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安抚着每一个人的心弦,让他们忍不住地犯困。
然而,这是致命的安抚。他们有所不知的是,此刻一旦睡去,意志就会融为阵法的一部分,变成这条浩瀚星河中不起眼的一粒尘埃。
“你们……就这样为旧世界陪葬吧,新世界会是无尘无垢的乐土啊!”
鸳眼的声音变得沙哑难听,他已经主动放弃了身为人的资格,投身于阵法当中,充当了这个阵眼。
云日默然,悬于空中的他,把玩着手中的冰凌之伞,若有所思。
木水心对零号使了一个颜色,对方也很快做出了回应。
他们的眼神中,只传递了这样一个相同的意思这个不可一世的云日君主,要败了!
瞧瞧他那愁眉不展的表情!
瞧瞧他那手足无措的模样!
“云日君主败了也就败了,我们可万万不能认命。务必拦下那个刀疤脸的怪人,不能让他随心所欲!”
他们二人同时出手,化身为两道白影,朝着茧的方向扑杀了过去。
叮当!
不知何时,茧的周围已经撑开了防御盾,他们二人撞在盾上,又被重重地弹了出去。
茧子像是有生命那般,有规律地鼓动着,七彩的光晕笼罩着它,让它看起来是那样绚烂夺目。
“这么硬?!”零号有些难以置信,刚刚的碰撞,她是以自身的防御盾去硬碰硬的,没想到对方毫发无损,还将她的盾撞出了裂纹。
“那层光晕有问题。”木水心沉声道,“你不觉得反馈回来的伤害有些不对劲吗?它恐怕是有一定的反伤效果。”
“的确如此。”零号咬了咬手指,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木制的红褐色发簪。
她没有过多地解释发簪的由来,但木水心已经看出了。
“橙武,山神的嫁妆。我记得效果是,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