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离识病后,我的世界被弄得支离破碎,我觉得我没法再承担爱一个人的职责,也做不到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所以就结束了,很简单。”
“这听起来不像事情的真相。”
周肆说,“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未解之谜。”
闲聊的时间差不多了,周肆收拾着自己的心情,他知道李维陨在隐瞒什么,李维陨也知道,自己其实早有察觉。
有时候人类的社交就是这么……微妙,明明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却要碍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用一些弯弯绕绕的方式去表达。
从理性的角度去思考,这是冗余的、毫无意义的损耗,但从人的角度去讲,他们把这视作人类的情感。
周肆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既然我已经遇袭了,那裴冬呢?”
“很遗憾,”李维陨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就像受训的孩子,“当我们抵达她家时,她已经神秘失踪了,周围的监控也被黑入了,我们不清楚她去了哪。”
周肆预想过这样的答案,心里也做好了准备,但当它真的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周肆的内心仍不由地泛起涟漪。
“周肆,说不定我会答应他们呢?”
裴冬的话在脑海里回荡,灵魂在残缺的活尸中腐化、发烂。
周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线索吗?”
“山君那条线,我们有了进展,”李维陨说,“通过追溯识念记录,以及查询罗勇那具化身躯壳的编号,它把我们引向了隐巷。”
周肆又重复了一遍,“隐巷?”
“铵言市最大的二手躯壳交易地带,或者说……走私交易地带,”李维陨说,“结果指向这里,符合我们的预期。”
周肆说着朝门外走去,“很好,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周的时间了,该加快步伐了。”
拉开房门,周肆在门口处等待着李维陨,喊道,“还愣着什么呢?李组长。”
李维陨起身说道,“你的伤病还未痊愈。”
“所以呢?”
“没什么,我想到你不会老老实实养伤了,阮琳芮也知道,你不会在这里躺着等死。
周医生,你就像一个忙于奔向毁灭的亡命之徒,一辆燃烧成空壳,却从不减速的汽车,没什么能让你停下。”
李维陨不知道从哪里拽起一个袋子,晃了晃,里面发出药瓶碰撞的哗啦啦声。
“这是医生开的止痛药,记得按时吃。”
李维陨一把将袋子丢了过来,周肆轻松地接住了它,身体的反应还算健康,只是失去左臂的义体后,平衡性变得有些差。
“至福乐土、化身杀手、羽化技术……”
李维陨一路念叨着,和周肆走到了医院大门前,阵阵雷音从阴沉的天穹之上响起,像是从遥远之地传来的锤音。
他低声抱怨着,“没想到,罗勇能牵扯出这么复杂的事。”
李维陨翻了翻口袋,掏出一盒香烟,熟练地叼起一根,将其点燃。
用力地吞吸,心头的压抑与焦虑在尼古丁的催化下舒缓了不少,就和以往一样。
曾经,李维陨就像一位受戒的教徒,他不吸烟,也不饮酒,生活规律,恪守欲望。
凭借出众的素质,李维陨短短数年,就在监察局内担任起了组长,但自从他的未婚妻被送入了疗养中心,人生变得一地鸡毛后,一切都变了。
哪怕是李维陨,在生活的重重打击下,也不自觉地寻求着一些心灵上的慰藉。有的人需要权力,有的人需要财富,有的人需要性,有的人需要他人的认可……
好像每个人的慰藉都不一样,就像千张面孔下的千颗灵魂,独一无二,变化万千。
周肆伸手从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