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观上几乎与人类无异的化身躯壳,密集的神经纤维束与感官元件,能令她感知到身体任何细微的知觉,就连餐刀缓缓割开身体的痛意,也能清晰地传达。
“知道吗?周医生。”
山君笑吟吟地看着他,“最开始的时候,性偶是完全程序化的,根据预设好的程序,进行各种各样的反馈。”
“但这些程序化的性偶们在流行了一段时间后,就被市场放弃了。
公司们花了很长时间进行市场调研,想搞清楚人们为什么放弃性偶,还花了大价钱,编写出更多的预设程序,更多的反馈模式等等。”
山君的表情残忍了起来,“直到后来,他们才弄明白,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
周肆沉默不语,宾客们仍舞动着刀叉,女人的哀鸣声依旧,变得越发虚弱。
“程序化性偶被放弃的理由很简单,它们玩起来很无聊。
无论是娇嫩的肌肤,修长的四肢,还是那动人的声音,乃至那足以勾起所有人欲火的私密处。
哪怕它们完美的就像维纳斯、梦中的缪斯,但它们始终都是由人设计出来的,反应也是由程序来驱动。”
山君双手上前,抱住了女人的头颅,仿生皮肤的触感很真实,柔软、温热,还有女人因痛苦与恐惧的颤抖。
“无论程序多么拟真,你都能清晰地意识到,它是假的,”山君无奈地摇摇头,“就像做梦一样,一旦你意识到了虚妄,你便将醒来。”
随着切割的进行,女人的身体被拆的支离破碎,换做正常人类,早已就因痛苦昏厥,或是过度失血死亡了,但冰冷的躯壳只是载体,女人的识念意识仍承受着,无法脱身。
“但当你往机械与钢铁铸就的身体里,塞进一个灵魂时,一切就都变了,周医生,那感觉太棒了。”
山君发出病态的笑声,扰人、可憎,诡谲。
“人的欲望便来自于侵犯他人,羞辱他人,伤害他人,当你完全掌控了另一个灵魂时,它会为你带来源源不断的快感。
没错!就是如此!
我们渴望的是支配他人时,被支配者自灵魂之中发出的悲鸣,哪怕它经过了电信号转换,依旧能激发我们最原始的欲望。”
山君抱起女人的脑袋,将手伸进了它的嘴里,手指与柔软的舌头搅合在了一起,细腻的粘液填满了缝隙,发出作呕的声响。
“曾经法律与伦理道德束缚着我们,但如今,随着技术的进步,一切都变了,我们不再受到局限,尽情地释放自身最肮脏,最原始,最可怖的奢求!”
“怎么?周医生,你在为她感到不公与愤怒吗?”
山君看着表情震怒的周肆,戏谑道,“要我说,你完全不清楚人类的欲望之扭曲啊。”
阵阵呻吟声从女人的口中响起,痛苦中混合着快感,混沌邪恶。
女人根本不需要周肆的拯救与愤怒,从一开始她就享受着折磨,感受自己身体一点点地被切割、剥离,把自己完全物化,变成他人餐桌上的美食。
周肆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女人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团蠕动的蛇群,它们疯狂地纠缠在了一起,彼此交媾,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又宛如某种诡异的隐喻。
他斥责道,“你这个疯子。”
“疯子?”
山君捧腹大笑了起来,“天啊,我从未想过,居然会被你指责为疯子。”
“我了解你的,周医生,”山君笑着伸出手,指着周肆,“你从未彻底摆脱过离识病,你只是和它共存了而已。
它随时会爆发,把你的世界扭曲成癫狂的模样,任何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都会恐惧、惊慌,可你却能装作没看见一样,习惯这一切的发生。”
山君的笑声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