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好似倾倒的墨汁晕染了整片天空,一轮弦月躲在云层后若隐若现,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鹤望苑中,宋晚吟扎起了高高的马尾辫,以一根红丝带束起,身上穿着一套暗云纹夜行衣,衬托出纤细修长的身材,英姿飒爽。
甜橙也同样是一身夜行衣的装扮,像个小跟班一样,愁眉苦脸道:
“姑娘,咱们一定要打扮成这样出行吗?
万一被主君知道了,奴婢纵使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宋晚吟对着铜鎏金双凤纹葵花镜,用石黛仔细的把眉毛加粗了些,甚至还贴上了八字小胡子,伪装成男子的模样。
化完妆容后,照了照整体效果,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错,这样看起来才像个男人的样子。
现在的人都精明的很,稍不留意,就会露出破绽,毕竟别人也不是傻子。”
甜橙下意识的摸了摸束胸,勒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抱怨一句:
“做男人真麻烦。”
话音刚落,只见宋晚吟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往她的上唇一贴,顿时感到有些瘙痒。
正欲伸手去挠一挠,却被宋晚吟制止了:
“别挠,当心你的假胡子会掉,那可就露馅了。”
甜橙只能作罢,无奈的长叹口气。
没办法,自家的主子,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姑娘,这么晚了,咱们要去哪里啊?”
宋晚吟眸色深沉,压低嗓音说:
“出城去,我刚才收到了白绍波的飞鸽传书,他和彪爷打探到了确切的消息。
江揽月今晚要出城私会叛军头领,师哥已经安排人手在密切跟踪了。
不过,我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总是麻烦师哥,必须赶过去查探下实际情况。
出动出击,总比坐以待毙的强。
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甜橙百思不得其解道:
“姑娘,捉拿叛军余孽这件事过于凶险,倒不如交给主君和太傅大人处理。
他们俩一文一武,都是陛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强强联手,志在必得,谅这些叛军余孽也插翅难飞。
你又何必亲自涉险,跑这一趟,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奴婢不好向主君交代啊。”
宋晚吟总不好告诉她,江揽月便是前世纵火杀害自己的真凶,定要亲自报仇雪恨。
“甜橙,你若是害怕,那便留下吧。”
说完,偷偷摸摸的打开房门,像做贼一样,乘着夜幕,悄然溜出府去。
甜橙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的跟上前去,小声的呼唤道:
“姑娘,你等一等奴婢。”
宋晚吟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马厩,牵走了还在吃草的汗血宝马,带着甜橙策马扬鞭朝着城门驶去。
汗血宝马非常通灵性,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思,兴奋的扬起了头,长嘶一声,震颤了整个寂静的京城街道。
蹄声轻敲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片天空。
宋晚吟紧握缰绳,甜橙则紧紧地抱着她纤细的腰姿,汗血宝马轻盈而跃的踏过沿途的障碍物,很快便抵达了城门。
隔着老远,便瞧见两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正朝她们不断挥舞着双臂。
白绍波和彪爷上前牵住汗血宝马,搀扶着宋晚吟主仆俩下了马。
当看见她们俩的打扮,不禁愣了一下,要不是认识这匹汗血宝马,险些没认出人来。
宋晚吟东张西望了下,发现四周空无一人,疑惑的问:
“人呢?”
白绍波拱手作揖,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