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尧一双发亮的眼睛露在口罩外面,臭不要脸地耍起流氓。
丝毫看不出来昨晚发烧难受的模样。
反观于泽,眼下乌青,周身裹着疲惫,更像是需要打针的那个人。
感受着指腹下隔着一层布料,略显温润的皮肤,姜尧注意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
“昨晚几点睡的?”
于泽打了个哈欠,明显的下颚从口罩底下露了出来。
他眼角带着潮气:“三四点吧。”
“这么晚!”
姜尧直接坐了起来:“你才睡三,四,五,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不到!”
他的声音拔高。
在安静,布满消毒水味道的输液大厅显得异常突兀,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位患者。”
有护士在另一边提醒他。
“请安静一点,这里还有其他需要休息的病患。”
“抱歉抱歉。”
姜尧轻咳一声,赶紧向周围的人附上自己的歉意。
于泽见他这副一惊一乍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
脑袋轻轻磕在医院冰凉的靠椅上,闭上眼睛假寐。
不过座椅太滑,他一放松身体就会坐不住。
姜尧感受到他的难受,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捞过他的脑袋,带到自己的肩膀上靠着。
抚摸着于泽的侧脸,他俯首低声轻柔地说:
“睡吧,尧哥给你撑着。”
医院的座椅大多都是这种设计,为的就是如果有病患突然晕倒,从椅子滑下来能及时发现救治。
而且一般医院排号需要很久,有些有预约或是重要事务的求医者坐这种椅子,不至于太舒服熟睡过去,耽误了事情。
所以姜尧一直保持着清醒,任由身旁人将重量放到自己身上,完全依靠着自己。
他的臂膀和肩颈位置非常富有弹性,皮肤底下有肌群支撑着,让于泽靠着也不觉得太硌。
很快,姜尧听到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下来。
他不自觉勾起嘴角,只觉得可爱。
可爱到不行。
姜尧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喜欢,自己眼睛戴着的滤镜太厚的原因。
他总觉得放下戒备,状态松弛,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熟睡的于泽整个人都软乎乎的。
心中总是会涌上一股满足的归属感。
每次单独和他待在一起都是。
简直要命了。
想到昨天晚上姜黎最后说的那番话,姜尧的气息顿时微沉。
他偏过头轻轻挨着于泽,像是小心珍视着世间唯一的珍宝,眼神愈发幽深坚决。
他不会让帝都那些人发现于鲤鲤。
他会竭尽所能保护他。
这是姜尧单枪匹马的决心。
帝都可以不回去,反正那里也称不上是什么家。
就待在南宁,或者陪于泽去任何地方。
这辈子……
都围着这个beta转就够了。
姜尧这样想着。
看完远洲和礼高的比赛回来,南大男篮全体队员都有些安静。
今天的一号场地的第一场比赛,爆了大冷门。
初来乍到的远洲男篮队,大胜一直排在南源省前三的礼高男篮。
最开始这场比赛没什么人在意,一是因为时间太早,二是大家都普遍觉得礼高能赢。
只是赢多赢少的区别。
于是很多下午有比赛的球队刚从睡梦中醒来,才听到这个消息。
这下不少队伍都开始着急。
多一个强队,出线几率就变少了。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