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就听说点绛阁,说是云城第一的胭脂水粉,来往行商都带些货回去卖,很是好卖,过路的客人也买一些作为土产带去给自家女眷,你这铺子在云城,都跟花月阁在京城似的地位了,你就一个人,身后还没什么势力,无依无靠的,已经很厉害,可跟吴家相争,有些……”
卫婵笑道:“若是只有我一人,自然势单力薄,不能跟吴家相比,可若是加上小侯爷,您觉得胜算几成?”
梁承慎默然片刻:“我们家累世侯爵,我爹在门下省还兼着金吾卫上郎将的官职,吴家自然不能跟我们家相比,可论起富,还有做生意,我们家自然比不上吴家,而且我爹让我来,只是做点小生意,没想着把整个中转司握在手里,那岂不成了我们梁家在朝为官还觊觎下面州府的生意,传出去,名声不好。”
卫婵微微一笑:“这中转司只是借一借小侯爷的势,是不可能姓梁的,您想的太多了。”
“那你说做什么生意,而且你要借我的势,还说这生意不姓梁,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卫婵放下茶杯:“小侯爷毕竟是家里在京城有头有脸,这要借,借的也是梁府的名头,当然,此事不会给梁家惹上事端,小侯爷请放心,吴家实力虽然雄厚,我们却未必没机会搏一搏,此事若成,侯爷交代您办的事,您不仅能办,还能办的漂漂亮亮,单看小侯爷敢不敢,愿不愿了。”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实话说,小侯爷能参与进来,是锦上添花,绝非雪中送炭,此事非我一人的生意,我自己想要对付梁家,自然是蚍蜉撼树不足为据,可我身后,还有旁人。”
“你什么意思?”梁承慎皱眉。
卫婵却岔开话题:“小侯爷可直到,这一回与羌奴开战,吴家没出银钱。”
“我知道,吴家经营的江南饰当行这几年一直在亏损,他们家又因为给贤妃省亲的事盖园子,花了不少钱,说掏不出来,连借朝廷的钱都只还了三成,因为此事,贤妃都失了宠了。”
“可他们还有钱建驿站码头,这些钱,是哪来的?据我所知,这件事吴家并未明着出面,是一家叫恒业商行的出头,绕过皇家监管,应当是打点好了州郡太守,州郡太守姓童,童大人明年任期一到,就要平调去琼州,小侯爷可以细品其中意味。”
“什么意思?”
卫婵心中复杂,终于明白谢怀则说的讨厌蠢人是什么意思了,倘若她跟谢怀则说的是这些,谢怀则一定立刻就能明白。
很多时候,谢怀则说的事,她也能瞬间就能领会其意思,只是大多时候她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小侯爷,童大人若是调任,谁最有可能当这个州郡太守?”
“这是朝廷的意思,你我这种平头百姓怎会知道?”
卫婵真是觉得说话费劲:“云城海大人,为官清廉公正,这二十多年来将云成绩经营的繁华无比,百姓安居乐业,只是因为他是寒门出身,上头无人赏识,这才一直在云城做太守做了这么多年,你说,有没有可能,把海大人拱上州郡太守的位子?”
梁承慎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卖官粥爵不成?咱们大临可不允许这样,我虽被尊称一声小侯爷,还没真的继承爵位呢,我的权利没那么大,而且我爹也不允许我这样。”
卫婵简直想拧着他的耳朵,让他变聪明一些。
“谁说要卖官粥爵了啊,海大人为人正直,是断不可能如此的。”
而且能这么做的话,早就可以施行了,云城作为云州枢纽,基本贡献了整个州府五成税收,可就是如此,海大人仍旧不算童州太守的亲信,他反而还提拔了刘氏裴氏等当地豪族,掣肘海大人。
而刘大人,因为纵容小妾的事,虽然没有被降级,被调了个闲职,现在都不能算是海大人的掣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