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开口:
“大哥,兄弟没有别的意思。俺就是觉得凡事都有个章程,兄弟之间可以舍命,但是不可以乱本。世上的万物都有根本和枝节,开始和结束,这是一种防微杜渐的秩序,只有秩序好了所有的事物才会清明。”
“豁,好一个防微杜渐,小爷这是出口成章,讲出了古今的大道理!”张三疯听了杌子的话不由暗挑大拇指,兴奋道: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这可是《礼记》名言呐!”
“嗯……”杜仙斋也不禁在心中暗暗赞叹,“这兄弟两年没见,又是神弹子,又是大道理的,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于是脸色由阴转晴,重归悦色,叹道:“其实大哥也理解你的心情,俗话说靠兄靠妹,不如靠自己的手掌背,你是想自食其力。仅这一点你就比丐帮里的很多人强得多!”
张三疯见杜仙斋并不是真的生气,眨巴眨巴眼附和道:“对,儿要亲生,田要自耕。所以俺要和老婆开个小店自力更生!”
他边说边笑,手中捧着的布包开始缓缓往回抽:“既……然房子的事小爷说了就算,咱看也就无需继续埋汰大当家的了……”
“哎,别介!”不料杜仙斋一把摁住他手上的小布包,开起玩笑来:“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的道理!哈哈,就算要收回,也总得让杜某人好歹开一下眼吧?”
“呃,这个……”张三疯还真是有点不舍了,但是碍于面子只好又把小布包奉上,惭惭一笑:“嘿嘿,东西寒碜,怕您不入眼!”
张三疯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放在茶几上,然后一层一层打开,原来里面是个银镯子。
银镯子乌丢丢的镀着银锈,果然不是很起眼。不过看那层银锈,好像是有些年头了。
这枚银镯子正是黑阎王在灵珠观找到的那一枚。
张三疯本想带回家送给杨心花的,正好赶巧要来求杜仙斋,只好与杨心花商量一番忍痛割爱献给杜仙斋作为见面礼。
其实对于杜仙斋来说,一枚银镯子又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不过对于张三疯和杨心花来说,那就是传家的宝贝。尤其是杨心花,作为一个女人,她活了三十多岁还从来没有穿过金戴过银,当时乍一见到张三疯送给自己这么个宝贝首饰,欢喜的像个三岁小孩似的,连睡觉都是摸着镯子张着嘴乐。
因此,张三疯此刻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他颤颤巍巍打开布包,是满心里的不情愿。口中不由嘟囔着埋怨:
“小臭蛋耍心机,明明自己说了算,装模作样伪君子。伪君子真小气,自己带钱不买礼,害得老张把亏吃……”
杌子自然听到了他的埋怨,脸上尴尬着用胳膊肘捣一下他。
杜仙斋当然也听出了张三疯的意思,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个老张是真疯还是假疯啊?放心,你吃不了亏!这镯子还还给你,至于那房子租不租给你全凭我兄弟一句话,租金我一分钱不要!另外,我寻思着下一步雍德丐帮也要搞个形象工程,所有我帮子弟都要定期理发,你的理发店就是定点单位!”
“啥?”张三疯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回味明白不禁“啊呀个娘嘞!”惊喜叫出声来,不迭口欢呼:“幸事幸事,天大幸事!看来这年头不靠兄不靠妹不靠关系也不对哇!”
杌子见杜仙斋如此慷慨支持张三疯,这才放开了心,高兴道:“那行,俺听大哥的,那房子就租给你!”
不过,他随即又补充到道:“但是丑话得说在前头,房租大哥不要并不代表你不交。俺建议就以你理发店的名义用租金学人家搞个救助儿童基金,定期向贫困地区捐款,没意见吧?”
“没……没意见,这么好的事哪能有意见呢!”张三疯被杜仙斋的大手笔乐的屁颠屁颠的,这会儿有意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