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了……”
杌子一脸失望地拣起铁珠子回到院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一旁烧火做饭的梁奶奶瞅瞅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嗔着脸责怪道“燕子是益鸟,能保护庄稼教人勤俭持家,你也打?”
“呃……”
杌子觉得没打中在奶奶面前丢了脸,也觉得奶奶说的对,好鸟不能打,要打也得打坏鸟。不由地脸一红,尴尬地把弹弓和铁珠子揣进口袋。
梁奶奶做好早饭祖孙俩吃罢,一老一少在院中给废品归类。
不多时白露来了,她专门给梁奶奶抓了中药,一边熬药一边询问老人的病情。
梁奶奶给杌子使个眼色,绝口不提夜里扫街的事,杌子也自是不敢说。
白露熬好药,让梁奶奶喝下一剂,然后不冷不热地嘱咐杌子
“我爸这段时间一直没回来,家里事多我得回去。记得,晚上把剩下的药给奶奶喝了再熬一副,小火慢煲绝不能糊了!”
“哎,哎!”
杌子像接了圣旨一样赶紧答应。
白露临走瞅他一眼,嘀咕一声“这还像个样子!”
“嘿,嘿嘿……”
杌子望着白露离去的背影,好久才傻傻地笑两声转回身来,见奶奶一直冷眼盯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
“俺……俺可没打啥坏主意!”
“哼!”梁奶奶半嗔不满地一撇嘴数落道“瞧你那猴孙相,打没打主意谁还看不出来?歪头癞脑的还想辣手摧花咋滴!”
“嘿嘿,就辣手摧花了!”杌子心中暗乐。
梁奶奶白他一眼,嗔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去,把药渣倒了,收起心回床上补个觉,晚上继续扫街!”
“啊?还去啊……”
杌子顿时无精打彩起来,撅嘴挠腮摇头苦叹……
晚饭后,杌子把弄着弹弓和铁弹子,心中琢磨早上打燕子的怪事。梁奶奶早早就把药喝了,催促道
“别磨蹭了,早点出门早扫完早回来!”
杌子叹息一声懒懒地说“就算早出门也得等那些醉汉们撤了,饭摊收了,还不一样都得熬到后半夜?”
“行行,你爱去不去,反正俺得去!”梁奶奶不耐烦了,收拾好垃圾车就要自个儿出门。
“哎——可不行丢下俺!”
杌子赶紧起身追出去,帮梁奶奶拉车关门“今天好不容易得到那丫头夸奖,万一出点事可就前功尽弃了!”
“呸,还说没打坏主意!”
梁奶奶嗔笑着瞪他一眼,一老一少拉上车“吱吱悠悠”出门而去……
来到街上,他们从北段开始扫起。还是梁奶奶在前扫,杌子拉着车在后收。
扫了一晚上也只扫了半条街,不知啥时侯又经过那间贴着“理发按x”的小店。门缝里微微透出昏暗的红光。
杌子远远地透过门缝往里瞧,但是影影绰绰瞧不清,想到大姐被王二子和嫖客欺负的情邢,心中忿忿不平起来
“姥姥的啥世道,有人吃香的喝辣的风流快活,有人苦死累死吃不饱饭!同样是爹妈生养,谁就活该是下九流?”
不知不觉梁奶奶已经走远,回头吆喝一声“喂,走啦!”
“唉……”杌子无奈地摇摇头赶紧跟上。
就在这时,射着淡淡寒光的路灯下,老远迎面走来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是个胖醉汉。
醉汉手里抓着半瓶酒,边晃荡着身子边扯着公鸡嗓子唱
“大姑娘美来……那个大姑娘……浪!大姑娘钻进了青纱……帐!这边高粱它正……拔节,咔咔直响……把歌唱!我东瞅瞅西望望,望……”
醉汉一抬头望见正在扫街的梁奶奶,猩红着醉眼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