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明镜石断啦!啊——吖吖吖……”
杌子听到张三疯的话,近乎是惊叫起来,一下子想起自己做的梦来,天呐,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
他伸手摸摸口袋里的弹弓和那枚乌铁珠,实实在在无比真实,铁疙瘩还在!
他,不由惊呆了……
“啊,是断啦!”张三疯见他不信,应一声继续解释
“那两日山人正忙着捉猫妖呢,就闻得天地间一声巨响如那孙猴子出世一般,山也摇地也动脚下滚雷轰隆隆,待俺回到神仙窝这搭眼一瞧,哎呀呀不好了,就见那石大夫拦腰而断身首异处也!”
张三疯像说书一样,在当街围着杌子手舞足蹈唾沫星子乱飞。他这一绘声绘色,杌子反倒不信了,斥问道
“去,啥猫妖孙猴子的!你糊弄鬼呢?”
“不是……没糊弄鬼啊,是真的!”张三疯有些委屈。
但是杌子不愿相信,他觉得自己目前的安定生活来之不易,不想被什么搅乱。可是,他也担心张三疯此前说漏嘴的话,总觉得不踏实,于是进一步追问
“你少乱扯瞎话,赶紧老实交待,你这次来省城是不是真的为了救老残?”
“呃,这个……老残么,还真不太好救……”张三疯支吾踌躇,不知如何回答。
“哼哼,果然如此!”杌子冷冷一笑,咬牙切齿骂道
“小爷早就该知道,你是个背信弃义吃里扒外的家伙!也不想想老残是啥人,杀人犯呐!你竟然和他老鼠跟蛇一窝!哼,就凭你一个剃头的疯子还想救人?笑话,实在可笑!”
张三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也的确对老残的事情着急。
自打来到省城寻李擎危不着,他就只好跟随李神探的那位学生安良街街道派出所长林正枫来了安良街上。
林所长像审犯人一样对青山村的事情问了个明明白白,嘱咐他沉住气等消息,就把他送了出来。
张三疯从派出所出来无处落脚安身,只好在街头遛达,本想给人剃头挣个块儿八毛买个馍吃,可是满大街的脑袋愣是没人愿意让他剃。
无奈,他只有四处讨饭等林所长的消息。可是此后,老残的事儿就像断了线一样不明不白再无下文。期间他也多次去派出所询问过,每次的答复都是沉住气回家等消息。
可是他哪有家啊,老残的刑期也日益临近,张三疯急得火烧火燎。所以后来碰到朱五能在馄饨摊滋事,本不好事的他却管起闲事来。
又到后来遇到雪狼,再被收废站猪妖讹去挑子,再到战恶狗与杌子相逢,这一路坎坷遭遇对他来说虽算不得大风大浪,却也充满辛酸。
如今被杌子一顿臭骂,他心里能不憋屈吗?于是就想与杌子挣个理儿,忿忿地嘟囔
“是不假,老残是跟咱俩有仇!可是这老家伙这不是沾上倒霉事了嘛,再大的仇恨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呸,他倒霉?你可拉倒吧,他杀了人那叫活该,枪毙一万回都不多!”杌子见张三疯替老残说话更加来气了,气咻咻大骂。
“诶,可不能这么说,据俺分析老残并不是凶手!事情是有疑点的……”
张三疯连忙劝解,就把汪水妮遇害那几日老残的行踪一五一十跟杌子细述一遍。
杌子听完,一拍脑袋心中凉了大半截坏啦,坏啦……难不成凶手还真是甘甜甜……
他不放心,就又问一遍“你……你还真认为老残是……被冤枉的?”
“对,真被冤枉了!饿狗抢屎十分啃腚,一百个肯定!”张三疯一口咬定。
杌子见张三疯言之凿凿,脑袋“嗡”地一下更加没了主意。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如果汪水妮不是老残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