杌子一动怒威胁要废了杨二贵两个脚趾头,后面的杨家兴腮帮子一哆嗦赶紧走了过来。
“咦?马杌子怎么是你?”
杨家兴一脸意外上下打量打量杌子,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心疼道:
“老侄子呀,你从看守所出来咋也不回村里看看?你知道么,自从听说你无罪释放之后,老叔我可是在到处找你呐!你说你这孩子背井离乡跑来这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给我捎个信,可差点把老叔担心死啊!”
杨家兴满脸牵挂埋怨着,然后一转脸望望张三疯,惊讶道:“吔,这不是惜才么!怎么,你也流落到了这里?”
“唔,村长同志,你还像在青山村那样喊俺张疯子顺耳一些。”张三疯撇撇嘴回道。
杨二贵见他还端起架子来,指着他鼻尖骂道:
“老臭蛋你别不识抬举,我六哥现在可不光是村长,还是华宇建材厂的股东副经现兼对外投资办公室主任,他肯正面跟你讲话也就看在你是咱村里人的份上……”
不料他正骂咧咧说着,身后的杨家兴拿胳膊一下子将他捣开,批评道:
“杨二贵,你还有没有点原则?你是村委委员,村委的依法决定你忘了么?”
“呃……”杨二贵眨巴眨巴小眼睛,接着突然想起来啥似的,打着哈哈冲杌子和张三疯大声道:
“对对对,你看我还差点给忘了,是我说话没原则!根据村规民约,马杌子、张三疯和老残由于触犯法律道德败坏,已经被村里除名了!这条村规民约,当初你们三个也是签过字画过押的,今天恰巧碰上,也算是正式通知你们了!”
“……”杌子和张三疯听了这个消息都是一愣。
张三疯首先不乐意了,冲杨二贵和杨家兴嚷起来:“凭啥除俺的名?那村规民约能算法律么?俺要告你们去!”
杨二贵见他嚷嚷也来劲了,左手叉腰右手点着他鼻尖喝斥:
“告?你上哪去告?告诉你,就凭你签过字这就起法律效力!要是在解放前,甭说除名,就是将你落井投河也没人敢管!”
“你……你……”张三疯以前在村里被他们呛惯了,如今见杨二贵仍不把自己当人看又气又急说不出话来。
不过在被除名
这件事上,杌子却没有他那样激动,而是不屑一笑劝他一句:
“除就除呗,谁稀罕!你还以为他们以前就把你当村里人看了?”
“可……可那是俺老张的根啊……”张三疯不信邪不怕鬼,却还真就怕杨家兴杨二贵这样的人,一时憋屈的落下泪来。
这时杨承泽听明白了个大概,愤愤不平地上前说道:
“杌子哥,作为村里的村民是不能随便放弃自己的权利的!再说,我也听人说过村规民约并没有法律效力,只是凭着自觉互相约束的一种方式而已,我看就该跟他们打官司!”
“吔呵,你是哪里的黄毛小子乱管闲事?”杨二贵见杨承泽鼓动二人,恼怒地喝问道。
这时杨家兴给杨二贵使个眼色,说道:“行了,你别说了,以前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说见面也有三分人情嘛。”
“不说就不说……”杨二贵不甘心地退在一边。
杨家兴这才瞅瞅杨承泽,然后说话给杌子和张三疯听:
“你们走了也不跟村里吱一声,我组织了村里好多人到处寻找打听你们的消息下落。前前后后那么多天,劳民伤财不说,关键是这工夫耽误不起啊!眼看着上级要求统计上报户口要确权摸底,最后村委实在没办法,只好被迫无奈才走了这一步!”
“呜呜呜……”不成想张三疯听到这些更加着急伤心了,竟是蹲在路边哭出声来:
“俺滴个爹娘老子哇,你们咋就这么个命惨呐!俺滴个爷爷诶,你到底有没有救过革/命青年呐,咋就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