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惴叹:“像只眼睛,又像个停机坪……”
而杌子则像被人牵引着一样缓步走到圆心处,腿竟是一点儿也不瘸了。
张三疯和杨承泽也想走到图案上去。可是刚一迈脚,却发现那些地砖忽然间像个巨大的漩涡,斑斓光怪移髓晃神,一时间仿佛走在风起云涌的深渊之上,抑制不住头昏眼花眩晕腿抖,两人吓得赶紧伏地爬开。
爬出老远才起身回头望望,犹自心惊胆寒。再看看杌子却似毫无感知,久久地立于圆心之上傻傻望着前方一面空空的白墙发呆。
张三疯和杨承泽不解地望望白墙,墙上空空如也并无异样。
“姥姥个头,今日真是邪门了!”张三疯莫名其妙低骂一声,转脸问杨承泽:“这是第几进院子了?”
“好像第四个吧……”杨承泽扳着手指在心中默数一下答道。
“第四进?不对,按说还得再有一进!不过,咋就只剩一道墙了……”张三疯望了长墙许久,垂眉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杨承泽忽然抓住他胳膊惊呼一声:“看!杌子哥要做什么?”
“哦!”张三疯抬眼去看时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杌子不知何时竟然变得面目通红如抹了鸡血般可怕,并且目射仇光将脑袋冲向白墙,大有要撞墙自尽之势。
“小爷你要干啥,可不能寻短见啊……”
张三疯吓得急声喊叫,可是为时已晚,杌子已经撒步狂奔迎头撞向了白墙……
“完了……姥姥的全完了……”张三疯心中一空瘫坐在了地上。
“咦?人呢……”这时杨承泽又是惊呼一声,他分明看到杌子一头撞在了白墙上,可是撞上的一瞬间杌子却凭空消失了,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唔?”张三疯闻声再看时,也被搞懵了。
他慌忙爬起身,也顾不得地上的圆圈图案跌跌撞撞冲白墙奔过去。不过这次圆圈中的图案并没有任何诡异幻象,看上去就只是普通的黑白地砖。
杨承泽见没有异样,也壮壮胆跟着冲了过去。
二人来到刚刚杌子撞墙的地方,讶异地观察了许久。墙上既没有破损,也没有血迹,杌子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张三疯摸摸厚实的墙壁,若有所失地转过身背倚墙壁缓缓蹲下来,呆了半天忽然像疯了一样傻笑起来:“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原本对这一切离奇现象不可思议的杨承泽见他倚墙傻笑,不由担忧问道:“张先生……您怎么了?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疯啊!”
“嘿嘿嘿,”张三疯仍然傻笑着,好半天才冲杨承泽翻个白眼,“你才疯呢!山人是在想,小爷或许遇到奇缘了,他极有可能根本没死!”
他说完,装模作样闭上眼睛掐起指头一番念念有词,然后双目一睁叹道:
“心心念念返仙乡,
鬼鬼魅魅把秘藏。
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笑一堵大白墙!”
“呃……先生什么意思?”杨承泽被他的怪诗绕得直糊涂。
“嘿嘿,你过来。”张三疯面向白墙对杨承泽招招手,然后倒退到杌子先前站立的圆心里面,仰面指指耸立于道观上方的朗公石问道:“你看,那像啥?”
杨承泽也退到圆心处,眨眨眼望着石峰,镇定镇定道:
“您不知道吗?那是大名鼎鼎的昆瑞峰朗公石啊!传说东晋末年,大德高僧朗公和尚仙游至灵岩山,见这里风景不错,就在昆瑞峰上修了一座经舍住了下来。而山中还住着一位隐士,乃是解甲归林的朝廷老将张忠。张忠为人质朴深通佛理。两人十分投机,便结成了莫逆之交。可是好景不长,突然边关战事吃紧,皇帝一道圣旨命令张忠挂帅出征。张忠走后,朗公天天拄着禅杖在山顶翘盼老友归来同论佛法。可是他哪里知道,张忠已经在华阴战死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