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讨厌我吗?”
槐凉没弄懂对方的逻辑,可能脑子又抽了,莫名其妙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你是金鱼?”
“凉酱似乎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避之不及,视我于洪水猛兽的样子。”
五条悟听闻对方不喜金鱼,便停下了喂食的动作,“明明跟杰才见第一面,就主动上去查看他的情况……你喜欢他那样的?”
此话一出,槐凉便明了对方还未恢复记忆,至少没有想起过往那些理不清的纠葛。
不过很快,她又因对方‘僭越’的话语感到了几分不适,先不提以他俩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她的感情生活与他又有何干系?
再者,她只是怕夏油杰的身体出了问题,被羂索趁虚而入罢了,又哪里称得上喜欢他?
“五条老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不觉得过于冒昧了吗?”
槐凉斜睨了对方一眼,“我听惠说起近日练马区那边异象频发,五条老师何必把心思放到这些细枝末节上?”
五条悟看着面前似乎被踩到了痛脚的女人,叹了口气,然后发觉,近日自己叹气的次数似乎变多了不少。
“噢,那个啊,已经派人去看了。”
顿了顿,他将目光又投向池塘中一株株随风摇曳的荷盘,“凉酱的事情怎么会是不相干的‘细枝末节’?”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困惑,想请教一下凉酱。”
槐凉将可乐易拉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双手抱臂,做足了一副防御满满的姿态,稍稍抬了下下巴:“什么事?”
五条悟轻笑了声,神情柔和,吐出来的字却锋利无比:“为什么我每次靠近你,都会感到痛苦?”
槐凉:???
她花了几秒钟咀嚼了一番对方的话语,确定自己没有耳误,顿时露出了迷惑的神情:“靠近我……痛苦?”
真是每个字单独拎出来她都听得懂,怎么组成了一个句子,她就完全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了?
不是,夏油杰一看见她就晕倒了,这家伙又跳出来说每次靠近她都感觉到痛苦?
这算讹人吧?专门讹她来的吧?
五条悟颔首,语气却透着股病态般的轻快:“虽然不知道源自什么缘故,但是我想……”
“可能,我可以‘享受’这种痛苦。”
或许是今夜的月色过于朦胧,五条悟又难得没有表现出平日里具有强烈侵略性的一面,他的神情舒朗,倚靠着木杆的姿态也分外闲散,连看向她的目光——
没有探究,没有兴味,更没有狂热的掠夺。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任凭夜风将他的发丝吹乱,湛蓝的眼眸里只余平和。
这令槐凉放松,也是她愿意停在这里的原因……如果他没有说最后一句话的话。
这人又开始发癫了。
“那您请自便。”
槐凉打了个两声哈哈,不欲再与对方纠缠,“只要不怪我就行,毕竟腿长在你身上,我也阻止不了你的行为。”
“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凉酱真是好狠的心。”
五条悟站直了身体,往前迈了一步,他的背部宽阔,身材颀长,略微一动就遮住了槐凉身前的月光。
槐凉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变慢,对方缓缓张开了双臂,下一秒,身体便被一片温暖的柔软所包裹,鼻端也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清甜的香气。
“我想成为凉酱的男朋友,有什么需要满足的条件吗?”
槐凉并未推拒,她总感觉今夜的五条悟不太对劲。
如果是粗暴的抢夺,亦或不顾她意愿的强制行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反抗。
可眼前五条悟的行为,与往日里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