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化名万保锋的黄金奎和乌兰托娅生了个儿子,叫哈丹巴特尔(蒙语意思为刚毅英雄)。
淮水县公安局找不到黄金奎,自然也无法破案。将其弟弟黄金叶逮进去关了三个月,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承认,也无奈把他无罪释放了。
关于死去的那两个女人,黄家都给予了一定的赔偿和厚葬。两家得了钱,原凶又一时半时找不到,这事只好暂时放一放,静候公安局的消息。
田志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一支烟接着一支烟抽,他在寻思黄金奎怎么可能人间蒸发呢,主要还是自己的侦破能力不足。
这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不抓住,他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不能让这个定时炸弹埋在人民群众中。
不为侄女田丽丽,也不为那个他熟悉的余氏花鼓灯团,就了为头上闪闪的国徽,他也要把黄金奎绳之以法。
华夏大地的第一次严打如暴风骤雨说来就来,神州大地上顿时刮起了惩恶扬善的飓风行动。
机会来了,田志刚一个机灵,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他将黄金奎的劣迹和犯罪层层上报,很快成为全国公安系统的挂牌督办案件。各省、直辖市和自治区都在对本地区人群进行排查,对居住地模糊,政治不清白的外来人员、流窜三个月以上人员进行清理整顿。
当江南的桃花如期而至争相开放的时候,淮河的水温也在不知不觉间上升,而在遥远的内蒙古,北国之春更是姗姗来迟,万物在一片冰雪的寒气里挣扎。
夜晚,雪色映白了挂着经幡的蒙古包。里面传来了奶茶香混合着滋滋燃烧的干牛粪味。
黄金奎将乌兰托娅深情地拥入怀里,旁边还睡着胖嘟嘟的小儿子哈丹巴特尔,他已经奶声奶气地会喊阿布(爸爸)额吉(妈妈)了。
“亲爱的,我陪不了你了,这个地方我待不下去了,不然我连命都没有了。”
乌兰托娅摇了摇头。
“不,我的男人我的天,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可以投案呀,你在里面坐多少年我会等你的,等我老了,你还有咱们的儿子呢,他那时就长大了,他不能没有阿布的。”
黄金奎苦笑了一下,眼睛里有泪花闪烁。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总是过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其实我早就够了。对于你和孩子的生活,我这一年多来,没有少费心思,从外面寻了三万多呢,够你们用的了?”说着,黄金奎从毛毡下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的背包,里面全是十元一张的现金。
“你怎么搞到这么多钱,我不要,你的钱不干净。”
“你现在不要想着这钱干不干净了,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不能什么都不给你,我走后,你谁都不能说,带着孩子长大,实在不行就向南方走,到我的家乡找我,我还有个亲弟弟叫黄金叶的,我会把我老家的地址留给你。”
他从包里掏出一摞子现金装进了自己的贴身内衣口袋,然后抽出了一张小纸条,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家乡的具体地址。
“你不姓万,你姓黄,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的?”
乌兰托娅泪如雨下,如同草原上的疾风暴雨。
“你让我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怎么活下去呀,你这个骗子!”
黄金奎摆脱了乌兰托娅的双手,向着茫茫雪原走去。
还没有走出一公里,就听到有人用冰凉的铁东西顶在了他的耳根子后面。
“站住,不要动,把手高高举起来,放在头顶。”
黄金奎意识到身后有人,但不知道有几个人,他想飞腿给你对方一脚,无奈这几天的雪下得太大,连抬脚都很困难。
他只好按照对方的要求,举起了双手,乖乖地放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