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霍然抬首。
他看着贺拔岳,似乎要从贺拔岳的脸上看出些花来。
他很怀疑。
他觉得贺拔岳提及贺拔度时理应悲伤,然而从贺拔岳的眼中,他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
“不用怀疑。”
贺拔岳看着他充满怀疑的眼眸,说道“如果不急着找死,走在路上恐怕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高欢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看着贺拔岳平淡微讽的面容,忍不住冷笑道“难道父亲是死在了手里?”
贺拔岳愣住。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推测。
在下一刹那,他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
高欢道“那他是如何死的?”
贺拔岳有些无奈的看着他,道“他只是查到了那件幽冥神蚕在北魏皇太后的手里,然而他去北魏皇宫并没有成功,他和北魏皇太后都死在那一战之中。”
高欢再次震惊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拔岳,道“幽冥神蚕也现世了?”
“早就怀疑在北魏皇室手中,只是这次真正确定了而已。”贺拔岳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原本光是幽冥神蚕出世,现在倒好,连九幽冥王剑都已经出世。”
高欢不再一味质疑,他认真问道“那幽冥神蚕落在了谁手中?”
“贺兰黑云,先前或许可以算魔宗的最重要门人,但后来魔宗叛回南朝时,她成了弃子,现在又相当于成了北魏皇太后的传人。”
贺拔岳尽可能的用最简洁的语句来告知高欢,否则细细的说的话,他觉得真的可以说上半天,“我们这些幽帝后人的事情,也便是她在北魏皇宫一战之后彻底散布开来。”
“所以们也最终没有得到幽冥神蚕?”
高欢想到那柄自己寻觅多年却没有所获,但此时却已经落入魔宗手中的帝剑,他对于贺拔岳等人没有得到幽冥神蚕,却也自然生出些幸灾乐祸之意。
“没有。”
贺拔岳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他知道高欢应该听说过魔宗,但肯定对魔宗的了解不够,于是他索性连魔宗一块说了,“应该听说过魔宗
是盗了光明圣宗天命血盒的那人,只是应该不知道,他就像是炼化了天命血盒,我们已经通过法器已经控制不了天命血盒的力量。”
高欢又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海上的事情,知道多少?”
“贝船已毁,那名护着沈念的僧人已经死了。魔宗没有得手,但是他机缘巧合得到了九幽冥王剑。至于,想取沈念而代之,但是和他一战,却并没有能够留住他。”
贺拔岳看着高欢,道“上岸来,应该便是想冒险去抓住他。”
高欢深深的皱着眉头,他确定贺拔岳不可能亲见,但这样的推测,却似乎全部完全符合事实,他看着贺拔岳,缓声道“按理而言,也应该是和那名僧人一样守护沈约的存在,既然如此,不应该在这里好整以暇的等着我,而应该在发现沈约需要们的力量时,便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然后将我找出来,杀死我,但我现在看起来却并非这回事。”
“我和的想法不一样。”
贺拔岳摇了摇头,道“或许说我和我父亲他们绝大多数人的想法也不一样。”
“不一样?”
高欢冷笑起来,道“按的说法,父亲不惜去冒险抢夺幽冥神蚕,他应该也是想取而代之,不想再屈巨于任何人之下。我想擒住沈念取而代之,也是如此。任何一接触幽帝的传承的修行者,便顿时凌驾于人间,就如同尝到了最甜美的糖果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舍得这种味道,我们人人都想成为独一无二的幽帝,难道不想。”
“那我可能是异类之中的异类,我不想,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