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香甜的喝着,看着三位呆住了的宰执,只觉着不仅心里舒服了,连脚底心都舒展了起来。
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蚱蚂,就少来给朕装逼。
范质等人一脸愕然,打破脑袋也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出。
一个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立马就浮了出来要是宋九重真的弃皇位而去,这天下会怎样?
用屁股都能想的到,必将大乱。
还政于周室,让八岁的宗训再登九五?
估计不到三月,遍地烽火,又或者,政令都难出宫门。
三人谁都不怀疑宋九重的能力,要是真的带上十万禁军南下,凭他的赫赫武功,江南姓宋只是迟早的问题,可中原怎么办?
眼下这局面,谁都很清楚,没了宋九重,没了那十万禁军,立马就会有王九重,李九重出现,国家可能立马就四分五裂,天下再次大乱,北蛮再次牧马中原都有可能。
要是迎秦越入主中原,仿佛可行,益州文武即济,大约是可以稳住的,可自己怎么办!
周室倾覆,三人都有责任,李谷已经满嘴客套再不复以往之亲切了,若是放他们出川,这……
三人互相看了看,皆从各自的眼眸中看到了苦涩与茫然。
范质比起他俩又多一层顾虑,也不知是哪位特意放出的风声,自己已成为天下人皆知的阻王著入相的大奸臣,要是恨自己入骨的王著掌了权,哪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不行。
不能。
不准。
万不可让眼前这位负气而行,由公由私,皆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良久的沉默。
直到内侍为宋九重沏了第三道茶,还是由范质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还请官家以江山社稷为重,臣,愿为我大宋竭尽所能……”
宋九重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范相有心了,不知王相,魏相又怎么说?”
“臣愿为官家效劳。”
“臣……也一样。”
宋九重纵声长笑,语透欢欣“朕心甚慰,三位相公能解开心结,于朕而言,比打下这夔州城都更喜悦,来来来,当置酒以庆,然后好生议一议国事。”
……
宋九重的脸色是多云转晴了,可老天爷却晴转多云,阴沉着,不爽着,然后于傍晚时分,终于阴的滴下水来,起初点点滴滴,继而越落越大,冰凉凉,湿润润,将山川河流皆笼在烟雨之中。
营地中一片泥泞。
大头兵也好,中下校尉也罢,他们不会考虑太深层次的问题,面对湿漉漉帐蓬,泥泞泞的污地,个个哀声叹气,人人烦闷的出火。
掘洞焚城的计划自然而然的中止,面对烟雾朦胧的江面,王全斌忧心忡忡,湿透了的靴子也来不及更换,便请求觐见。
“官家,大雾弥漫,小心敌舰偷袭,臣之意,回老寨先行固守。”
宋九重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而是步出大帐,挥退了举着伞要近前的内侍,仰着头,感受着雨水的清凉,好一会才甩头问道“你若是敌军主将,会如何行事?”
“雨雾大作,正好偷袭。”
“那便让他们偷吧,他们多蒙冲,想来也喜欢这样干的,令水寨严加戒备,甲乙二堡也提高警惕便是,移营却是不必。”
“这……”
见王全斌一脸难色,只好笑道“悄令一万精锐,枕戈以备,只要水寨喊杀声起,我军反过来抢攻城头。”
“可雨水湿浸,甲胄难着,云梯更是湿滑难以攀登。”
宋九重轻轻的拍了拍王全斌肩头,笑道“上苍是公平的,甲胄虽然难着,但我军多为皮甲与铁甲,最多沉重三两斤,虎牙军大部分是纸甲,雨水一浸,再防水也会沉重无比,且多半要废,如此一比,反而我军占优。
其次,云梯虽然湿滑难攀,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