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样的“大战”了一场,然后薛俨部向牧武关败逃,甲寅部在后紧追。
这一回,牧武关守将打死也不会开关,只放下一只吊篮,能救你薛俨上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先一步进关的几个薛俨亲卫感恩戴德的向贺恒磕了头,然后就接过守军的活,拉着自家将主上了关城。
然后,感谢是应有之意,四五个人把贺恒一围,三把尖刀抵在其腰间,这还不算完,薛妻也是个狠角色,左手抱着贺恒三岁的儿子,右手牵着自己的儿子,在五六个护卫的护送下上了城楼,重重跪下,说的话却是凄婉无比“恩将仇报,我夫妻都要下地狱,一切,只为了子女的将来,请贺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是第二招,还有第三招,草料场的来报,说薛家几个家将借着来借草料之际,抱着火药罐就往料草堆里躺,手上亮着纸媒子……
牧武关兵不血刃的拿下后,乱石岔上,薛俨再立功,靠着一身宋军的外衣,成功骗取了程玘的信任,结果五千控鹤精锐逃回不到半数。
总之,这家伙因着肚子里憋的气太多了,一出手,全是阴狠之招。
此等行径,若是遇上老学究,肯定不耻,但对军人而言,能最大限度减少自己的损失,取得最大的胜利,便是好计,所以史成等人听完故事后,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大赞。
“对了,方正德呢?”
“他更惨,从解州防御使变成了解州盐场的场卫,没出头之日了。”
“操,哪天打到解州去,然后把宋氏兄弟的脑袋当球踢。”
……
长安近,甲寅所部打通武关道的消息连夜送到了宋炅的寝宫,第一次体会到萎了感觉的宋炅顾不得抹去脑门的冷汗,急召赵普与刘廷让内书房议事。
“怎么办,怎么办?”
刘廷让劝慰道“官家勿忧,曹翰部第一时间退回城里,这策略是对的,其部还有近二万人,而敌张建雄部、李儋珪部、甲寅部加一起也不到三万人马,据城而守的话,敌军暂时讨不到好处。
另据斥侯消息,那甲寅只是一路打通过来,除牧武关外,其它诸关皆未留人把守,我们不妨只将其看着是蜀中来的二千援军便是。”
“朕问的是现在该怎么办。”
“……”
沉默,尴尬的沉默。
宋炅看着刘廷让,刘廷让看着赵普,赵普却头低着发愣。
颓势是早已出现了的,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面对而已,要解今日之危局,除非把河东精锐抽调十万过来,又或者把京中禁军全拉过来,否则,还是只有“耗”字一途。
可这样的建议,谁敢提。
“南面要胜……也有办法。”
刘廷让终于吃逼不过,吐出了自己的最终设想“长安城中还有三万精锐,抽调……把二万捧日精骑全派出去,甲寅也好,张建雄也罢,都只有狼狈逃窜的份。”
“此议,断不可行。”
赵普看了一宋炅,立马严词肃容“捧日精骑全派出去,南面敌军势必抵挡不住,可他们会往哪跑?牧武关在他们手里,子午峪在他们手里,在这些险要之处,我捧日精骑无用武之地,只是赶走他们,这样的胜战,没有意义。
更何况,捧日军乃我军王牌,捧日一出,北路向训部猛攻又怎么办,官家安危谁来护卫,刘将军,还请换个方略。”
刘廷让长叹一口气,“那便给蓝田曹翰部下死命令,拖住南路敌军十天以上,同时请官家移驾咸阳,城中三万大军全数压上北岸,臣亲自率兵总攻决战,胜负,在此一举。”
“胡闹,怎可再让官家亲赴险地,而且,你这是豪赌,某问你,胜率有几成?”
刘廷让轻呵一声,满脸嘲讽之色“五成与一成,有区别么,再拖两天,要下雪了,要发饷了……”
赵炅脸色黑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