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郭荣大醉,据小道消息说醉闯皇后病房被阻,一人坐于万岁殿前嚎哭半夜,还是甘沛抱着半睡半醉的小宗训出来,方把圣上劝回。
当第二日甲寅把这事当笑话讲给木云听时,老司马在旁长叹道“当皇上也不容易,你们圣上少年艰辛,青年失妻丧子,又被权臣阻隔于京外,兢兢业业,万般艰难的登上九五尊位,结果又天天应付时局危机,本该顺畅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家庭又差点毁灭……
不容易呀,年纪轻轻,两鬓都成霜了。”
甲寅有些难以想象,都当了皇帝了,为何还磨难重重的样子,不过以前郭荣满门抄斩了却是事实。
木云仿佛能看穿他的心里,笑道“你就别瞎想了,普天之下,其实就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最幸福。”
“谁没心没肺了。”甲寅捏骨的手倏然加力,痛的木云忍不住收了收脚。
老司马看见,不由大喜,笑道“知道痛了,这脚果然还有救,不枉老夫一番心血。”
甲寅也替木云开心,笑道“是我的功劳好不好。”
当下老司马替过甲寅的位置,开始为木云施针,甲寅灌下了两大碗凉茶,就在边上看着,却见双儿在角门外招手,甲寅抬腿就窜了出去。
“快来,看娘子为你准备了啥宝贝。”
“宝贝?”
双儿嘻嘻一笑,却卖着关子就不告诉他。
到了后院花厅,苏子瑜已经在等着了,见他进来,嫣然一笑,指指托架上的东西,“看看,喜不喜欢?”
甲寅一转身,立马就叫了起来“又给我准备了甲胄?”
双儿笑道“你忘了去年托人寄回来的兽皮了么,娘子可是走了许多门路才找到好技艺的老供奉呢。”
甲寅见那甲胄黑中泛青,莹莹有光泽,除肩、胸,背部各有大甲覆罩外,其它部位均是编织成鱼鳞状,不由疑惑了,这样的样子货,能上战场么?
苏子瑜见其疑惑,笑道“叶师傅,你与甲将军说说。”
“好。”一位略有驼背的老者先给甲寅行了一礼,方介绍道“这甲正是小老儿花了六个多月制成,皮甲本不该是这样子的,但小老儿发现,那怪兽的毛刺比皮更坚韧,试着用独门秘法一浸泡,却是柔软如绳,再晾干,就又柔又韧了。”
“所以小老儿斗胆,通体以毛刺编织,这胸肩处,另加兽纹皮甲,一来威武美观,二来加强防御,甲将军尽管放心,小老儿用废料试过了,这甲看着轻薄,应付普通刀砍箭射,绰绰有余。”
甲寅又惊又喜,探手取甲,却是全套只分成了五部分,上身甲臂一体,下身裙甲开裆,再是裈甲袍肚与腹吞又是连在一起,最后则是护腕与护胫,穿戴十分方便。
甲寅自己动手,先围裙甲,再套胸甲,继而围上裈甲袍肚,把虎头腹吞一搭扣,几下子就把甲给穿好了,比起以前需要别人帮忙简直不知方便多少倍。
着身后甲寅扭腰耸肩的试了试,甲重不过十斤,加之内衬有软牛皮,穿身上十分舒服。
“哇!甲郎君穿了甲好俊哟,快把头盔戴上试试。”
甲寅接过双儿递来的头盔,却也是夔皮银饰,外形与自己原有的那顶相差无二,只是那猛虎试水的造形,虎势更显凶猛,虎头也稍大了一号。
甲寅把盔戴上,这才发现少了面甲,不过他对那玩意本就不在意,当下叉腰挺胸,问苏子瑜“怎么样?”
苏子瑜不语,眼里却是异彩连连。
甲寅心里一动,喊道“我舞刀你看。”
甲寅话一说完,抓起桌上战刀,闪身就窜到院内,苏子瑜忙跟着出厅,却见甲寅已经把刀舞了起来,但见人影矫健如龙,刀光闪耀如电,纵横劈斩间,沛然杀机隐显,宛如战神临凡。
双儿调皮的吐吐雀舌,歪头看了看自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