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和追求。
甲寅与花枪的癖好便是武技。
于甲寅而言,枯燥的军营生涯之所以不寂寞,花枪是很重要的伙伴。
两人没事就练武,从各自的刀枪粹练到枪槊合一的升华,从单纯的武技到如何应用破敌,一项项的攻关克难,每一项的创新或破解,都是无比的喜悦,满满的成就感。
兴州攻城战的腾空飞跃是其中一技,这小漫天寨前的撑槊飞跃也是一技,所以甲寅攻寨要提着丈八长的长槊,就为这腾空飞跃,用最快的速度缩短与敌人之间的距离。
距离、扰敌、避袭、落地。
这四大关键点平时也不知演练了多少遍,考虑过许多因素。
所以甲寅一声喊,花枪已经作出配合,系在腰间的一条长布袋先被他飞掷出去,吼声中紧接着几乎不歇气的三枚短矛掷出,一枪破袋,两枪杀敌,惨叫声中,寨墙上白雾弥漫。
石灰加投矛,为甲寅的落脚点先开了路,甲寅的身子这才腾空而起,蜀将全师雄奋力一掷时,花枪的圆盾恰几乎同时掷出,正好封住枪势。
待到全师雄再想出手,甲寅已经凌空至寨墙上空。
一刀劈空斩。
……
全师雄后悔了。
原计划,激怒周军,使其大部队疯狂进攻,等周军上来抢寨了,大漫天寨的友军一举抄底,如此便可一气全歼来犯之敌。
为了实施此计,他昨夜几乎未曾合眼,翻山越岭的击毙周军后军后,赶回山寨时,天色已经鱼肚白。
所以,为了保证战力,他的亲信子弟兵都在抓紧补觉,临战才叫醒。
所以,之前的擂木滚石并没有准备太多,就为了好让更多的周军一股作气的攻上来,想着凭寨坚守,半个时辰没问题。
然而,周军未进攻他便发现自己想错了,虽然他及时作出了战略调整,未战而呼援,弩手全上墙……
然而,周军攻的太快了,甲寅才落地,一杆长枪,一柄朴刀也紧跟着翻上墙头,又有一斧一刀几下劈了寨门……
五虎抢关。
一气呵成。
“杀,全军压上。”
全师雄虎吼着飞步出枪,迎接他的,是一杆更为锐利的墨色长枪,枪未至,尺长的枪芒已至。
两枪尚未相交,一柄巨灵大斧在虎吼声中拦腰横斩,其势疯如狂魔。
全师雄奋勇精神,格枪避斧,百忙中正要还击,耳侧乱披风声起,全师雄听风辨位,斜枪一封,只觉一股大力重重袭来,耳边才响起“叮当”乱环声,黑色长枪又如毒蛇吐信般向咽喉刺来。
全师雄吓的亡魂大冒,脚踩七星步,枪作地煞舞,面对一枪一斧一刀三大悍将的合力之杀,只能拼尽全力抵挡,连救命都喊不出。
其实部下也早已杀出,但那来袭五人,人人两眼尽赤,刀如杀神,斧似狂魔,招招抢攻,不是枪刺都不守,只管将刀斧疯狂劈下。
而那杆负责主攻的墨梅枪,枪枪不离全师雄的咽喉三寸。
如此不要命的疯狂打法,加上五人皆是武技高超强悍绝伦辈,一扫一荡间,普通人站都站不稳,荡开的圈子越来越大。
一步三杀,刀刀见血。
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五人只把全师雄牢牢锁定,任他如何退,如影随形。
全师雄在这生死关头之际,也暴发出超常悍勇,浑铁枪舞将开来,招招格架,步步后退,枪芒吞吐间,哪还顾的上身边是否是同袍。
步步退,步步血。
攻进寨中的虎牙五虎,只不过十几个呼吸间,便以全师雄为犁头,硬生生的在满是蜀军的大寨中杀出一道血路。
头颅与断肢乱飞。
鲜血与脑浆飞溅。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