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鬼!”
说着他一只手空手握住了容生的长剑一端,手中的剑往前如蛇口直逼。
王鹳的话说到此处,已经将容生所有的猜测完全剖开摊在了悬崖之上,闻之触之皆如坍石,滚落砸碎薄弱支起的侥幸。
可他却难以想清,往事痕迹他皆已处理干净,几乎是改头换面,连性格也做到了与过去判若两人,究竟是哪里露出马脚?
胸口的剑刀刀寸入,破开一片片血肉撕裂整颗心脏,跳射痛至四肢百骸。
五年谋划才至中途,此时身份一旦暴露,无异于功亏一篑。
到那时,这一路的死伤和鲜血又算什么?商家一夜之间的百数条人命又算什么?
容生咬住牙关,眉目生霜冷,压抑不住的情绪如雪粒,化为丝丝冰刃盯着身前的王鹳。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王鹳闻言笑起来,天生阴柔的面容森冷如滑腻的毒蛇,他毫不遮掩地给了容生最后一击:
“朝启九年,上京到上临云银城,走这一趟的人,是我啊。”
“商家人准备了一具你的尸身鱼目混珠,我亲自去杀的人又怎会不知?暗查多年,你以为你做得很隐蔽么?”
容生一怔,心口的剑尖又入里了几分,但在刺入心脏前被他抬起的手死死握住。
藏身树上的江逢宁见状握紧了身侧的剑,一片打斗声中她根本听不清二人说了什么。
二人瞬间打斗如此胶着,依着方才王鹳与斗篷人的交谈,原本以为容生带她来是揭露王鹳与他人密谋的。
没想到现在容生自己却被套入了局中,局势颠倒,眼看一番下来,容生单枪匹马,压根不是王鹳和禁军的对手。
来不及细想方才容生不让她现身是否是另有打算,江逢宁飞身跳下来。
容生双眸之中冰石跃出火种,愈渐赤红,额上的青纹暴起。
竟是他,皇帝杀人的刀竟是王鹳!
族人、同伴的血流过经年洒在眼前,恨意绞着愤怒翻涌,自己的血从手心一线一线下落,新血与旧血仿佛融和在了一处,却令容生清醒冷静下来。
王鹳勾结亡修换那装在黑色瓷瓶中的东西,又如此急着杀他,想必就是想用他的命在朝启帝面前功过相抵。
所以皇帝定然还不知他身份。
他必须让王鹳在今夜彻底闭嘴!
拯救我的必死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