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书一路蹒跚走着,身上剧痛难耐,走得极慢,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一路绵延不断。
他如暮沉老者,踽踽独行,甚有几分凄凉。
但路经各位丫鬟、嬷嬷和侍卫,俱都如躲避瘟疫般,唯恐避之不及。
甚至对他没有半分同情,还窃窃私语,咒骂不断。
沈同书对此视若罔然,装聋作哑,一路沉默不语。
他坚信,只要能躲过了这一劫,他仍有机会东山再起,现在只能暂时忍耐,绝不能再竖敌,再出错。
况且家里还有一帮子拖后腿的小畜生,需要配合王大人处置,但愿可以保下他们的小命。
回到将军府,看着巍峨庄严的大门,正欲进府时,管家急跑至身前,哀嚎出声:“大......大人!你总算回来了!夫......夫人被人拖到院子里快打死了,这,这可怎么办呀?”
沈同书面容一片冷漠,绝情的话脱口而出:“死了更好!她若不死,本大人也会送她一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这么些年,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坏事既然敢做,就要做绝;杀了人,就要斩草除根。就是因为她的妇人之仁,做事留下这么多尾巴,不够干净利落,才会被人抓了把柄,也害了本官受到牵连!”
“这个蠢妇!真是害人不浅!自己要死,还要连累本官,连累一家老小,连累整个将军府,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在自己的心腹管家面前,他卸去平日温文尔雅的伪装,露出凶残又可怕的面目来。
对自己的结发之妻,流露出满满的恶意与不满。
管家看到沈同书浑身是血,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搀扶,“大人!你受伤了?”
“嗯!不打紧!你赶紧安排府中下人,闭紧嘴巴,切勿胡说八道!小心本大人扒了他们的皮!让他们的老子娘亲都不得好死!”
“是!大人!”
“快去安排!要快!切勿再出什么乱子,不然本大人定不饶你!”
“是!是!大人,谨遵命令!”
管家也知事态严重,健步如飞地离去。
沈同书又冷声吩咐门口的侍卫:“快去请个医师来!”
正待往里走,迎面正好碰上王大人,他带领着一众侍卫,正押着府中各位公子小姐往外走。
看到沈同书被打的狼狈模样,上前挖苦道:“沈大人!可还安好?刚才衙役来报,昨天后半夜,有两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被扔在城南乞丐窝。经过仔细确认,正是你的嫡女沈凌和秦安,你要不要和本大人一起去看看?”
沈同书拱手行礼,露出惨淡的笑,“大人请先行!我需包扎伤口后,再派人去府衙查看,可好?”
王和兴看没有把沈同书惹恼,还是那副虚伪的面容,顿觉无趣,带着一众人等,叫叫嚷嚷的离去。
沈同书看着一众人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一夜之间,他似乎多了不少敌人。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充满了敌意、蔑视和不屑,甚至还有人找到机会就踩他几脚,实在可恶!
***
落叶居内。
半月匆匆靠近苏瓷耳边,轻声耳语:“小姐!暗卫发现,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今天去朱雀街的‘奇宝楼’,见了那里的管事,交给她一封密信,居然是送进宫里去的。至于是送给宫里的哪位贵人,现在还不得而知,需要时日查证!”
“好,继续跟踪调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苏瓷揪着一缕耳后的秀发,陷入深思。
还真是有趣呢!
没想到仅仅因为她被册封为县主,就刺激得老夫人铤而走险,居然联系了宫里的贵人。
只是这位贵人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