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利回来的,知不知道她被关在破屋子里,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她等等,可下一秒全部都化为嫌弃的皱眉。
她对自己有点不理解,这些奇怪且矫情的问题,问出答案了又能怎样?已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纯属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薛绵紧抿唇线,不主动开口,凌逸尘也不爱讲话,同样沉默,一段时间后的小别重逢,直到离开“烧瓶”,两人依然相顾无言,只剩风声和踏雪声在雪夜簌簌响起。
凌逸尘眼眸低垂,察觉到薛绵脸色苍白脆弱,手臂又往怀里拢了拢,另一只手握枪的姿势变化,空出食指中指,往上扯扯她的毛毯,连她的后脑勺一起裹住,挡住吹来的寒风。
身后响起急促的枪声,他当即急刹改变方向,在雪地留下一道漂亮的弧形,紧接着在树林与房屋之间不断转移,企图甩掉背后的追兵。
凌逸尘灵活躲避的能力并不比凌疏墨差,然而,意料之中,和先前的情况没有差别。
对方如同在他们两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器,别说甩掉,连增加对方搜寻的时间都办不到。
这下薛绵确定了,把凌逸尘和凌疏墨当成变量,但都是同样的结果,所以唯一没变的她,才是起到追踪器作用的那个。
敌人从远处谨慎接近小木屋,薛绵这时借着月色才看清,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换上了特制的枪支,很像之前她在斯汀莱洗手间里看到的那把。
虽然不知道那把枪射出的会是什么,薛绵直觉不妙。
她凑近凌逸尘耳边,小声提醒:“你小心,他们还带了之前的那种枪来。”
对于薛绵的温馨提示,凌逸尘立刻偏了偏头,无机质的眼眸凝在她的脸上,既不回答,也没有其他回应,像是在观察什么。
“怎么了?”她眸子一片清澈,难道她说错话了?
凌逸尘静静低头,瓷白的脸颊一侧贴上她的额角,再拿开时,便蹭上了一抹灰,正好印在他之前的血痕上,如玉蒙尘。
但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个,抬高手臂,鼻尖凑近她的侧颈,又仔细嗅了嗅她的味道,更加疑惑。
薛绵再一次感受到了糟糕。
她现在一定灰头土脸,狼狈极了,脏是肯定的,身上的味道也一定很难闻,还要被他嗅嗅嗅,啊,继续社死算了。
薛绵心如死灰,脑海中浮现以前被他发现躲被子哭的画面,他当时怎么说来着,又脏又丑?
算了,就没指望过他说出好话,这次估计是又脏又丑还臭。
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嗯,等安全了,不管是否打得过,先打了再说。
“你……”小木屋里凌逸尘缓缓开口,声音有着几分不确定,“声音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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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从她身上闻到类似痛苦的气味,但她应该会因为不舒服,难受才对。
薛绵疑惑望进他的眼里,他的目光看不出情绪,但她能感受到他的认真。
如果是平常的薛绵,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言语之中的关切,这是今晚,第一个主动询问她声音背后缘由的人。
可是,现在的薛绵,并没有任何被关心后的感动,浮上心头的只有“偏题”两字,甚至觉得他在废话,这个问题是最无关紧要的。
“不重要,优先解决敌人。”
凌逸尘定定瞧着她,她不愿说就算了,修长的手指直接撩开毛毯一角,右脚腕不正常的肿大尤为刺眼。
他一言不发,眼底危险的情绪一闪而过,薛绵感觉他四周的空气,莫名一沉,他现在应该很不悦。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与之相反,依然温柔细致,像是在照顾什么贵重物品,重新将薛绵仔细包裹好,没看错的话,她病员服里面,应该什么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