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端,火光有些微弱。他的手一松,那灯便悬在白晚晚的身侧,缕缕幽光流转,无声地注入白晚晚的体内。
他一手抚上白晚晚的头,轻声道:“睡吧。”
白晚晚重新闭上了眼睛,却没像秦砚初预想一般重新躺回到床上,而是迎头一栽,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她撒开自己的手,变成抱住他整个人。
一个情不自禁的笑挂到了秦砚初的嘴角,他低头看着白晚晚毛茸茸的头顶,只觉得被她抱得连心里都暖乎乎的,嘴上却嫌弃着:“也不嫌热。”
他的手轻施法术挪来一个靠背和一把蒲扇,任由白晚晚趴在他怀里,轻轻给她扇着风。
他看着那盏黑暗中的莹莹灯火,微闭了双眸,喃喃道:“最后一次了……”
这一晚,白晚晚睡得意外地沉,丝毫没有对前路未知的担忧。
可一开始还算香甜,睡着睡着便觉得身子僵了起来。白晚晚想动,却怎么都动弹不得,仿若魂魄被锁在了一具无力的躯壳里。
她想跑,想跳,想飞,想逃,却连挣扎都不能。还好,秦砚初来了,他坐在自己身边,伸手轻轻抚她的额头。
白晚晚突然就发现自己能动了,急急地抓了他的手,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在胸前。可她又在想开口时断然失了力气,原来她能动了,但不多。
白晚晚忍不住在心里狂翻白眼,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禁制还是什么,真是变态又吝啬,只让她动一下下,便连说话也不能了。
还好,手里有牢牢捉住的秦砚初,只要他在,白晚晚好像也安定了下来,不再觉得烦躁没有安全感了。
渐渐地,白晚晚感觉身处另一方空间。耳边不再有流水潺潺,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梨花香。
有阳光透过木制的窗棂,洒进屋内,细小的尘埃仿佛在阳光下飞舞。
白晚晚静静躺在雕花木床上,聚魂灯悬在她的上方,丝丝缕缕的蓝光从她的眉心注入,她的睫羽轻颤,微弱得好似蝉翼翕动。
一阵风过,窗外梨花纷纷如雪乱,引来无数蜂蝶与之伴舞。
秦砚初站在窗前,回头看着她,极轻地笑了一下。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却又涌动着勃勃生机。
无边岁月弹指过,五百年的浩渺时光,恍若大梦一场。
浮屠劫:师父对我图谋不轨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