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扭捏了好一会儿,压着嗓子,跟做贼似的终于说出了目的:“周三娘说,她大哥今年虽说还没回来,可家里都已经打算好了,明年开春就自己组商队跑商,那挣的就更多了。”
她那副眼巴巴哈喇子都快流下来的表情再配上那鬼鬼祟祟的模样,江上弦无语,不知道还以为外头有人呢:“挣再多也是别人的,钱庄里还放着那么多银钱呢,你咋不去抢?”
话音落,胳膊上又挨了一记,江母气的嗓门都大了一点:“说的什么话!抢钱庄不得被衙门抓走呐!”
行吧,还知道犯法的事不能干。
江上弦默默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暗恨自己这个嘴贱的毛病怎么又没控制住,她原先控制的很好的,肯定是因为大姨妈和要睡觉了被拉起来,才会失态,立刻低着头认错:“阿娘说的对。”
谁知江母下一句就让她差点跳起来:“周三娘说,若是咱们想跟着挣钱,倒是可以跟着投些银钱,她大哥就收三成利润做辛苦费,咱们不用出人,我可跟你说,这么好的事儿,若非我和她素日与她尚算交好,哪里轮得上?”
这不是非法集资么?还是仙人跳?
江上弦脑袋里一根筋直跳,迅速想起现代各种骗局,当即道:“若真是那么大的生意,还缺你这三瓜两枣呀?”
“那自然是她照顾我了,她嫁过来这几年,我可从没和她红过脸,碰着面那都是有说有笑的。”江母寻思自己这个思路还挺有道理的,忿忿的说道。
主要是江上弦说话也太难听了,怎么就三瓜两枣了?
少是少了点,那普通老百姓,谁家不是这样的?
往长安之外去瞧瞧,那些给士族种地的,更穷好伐啦!
见她这样,江上弦挠了挠头皮,有些想不明白,周三娘到底怎么给她洗脑的?
不过这银钱绝对不能拿出去,拿出去就是打水漂:“走商也是有风险的,天灾人祸的,谁能说的准?路上若是碰到拦路的劫匪,运气好能保条命,那钱财货物可是一件不留的,若是这样,怎么办?”
她再次提起了江望日:“二郎渐渐大了,总要存着点钱吧?”
“可不就是为了你们两个?!”
江母有些委屈:“我每日里不过就是吃点子饭食,能花多少银子?周三娘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你出去做活,我总不放心,洗衣裳的时候跟她们念叨了几句,她这才偷偷和我说的,想要拉拔咱家一把,你不信人家的一片好心,也不能将人往坏了想不是?”
她可听出来,自家闺女的意思可不是怕走商的时候碰上啥事,而是怕周家直接吞了自家的钱,回来说一句碰上劫道的了。
江上弦静静的听她说着,这每个人的认知不同,想事情也不同,比如她,看过很多诈骗案例,坚信天下不会掉馅饼,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因此一听就觉得不靠谱。
可江母没有,她连大字都不认识一个,更别提什么诈骗案例了,女人挣钱的法子有限,她每天晚上都要时不时起来看一下灶膛,利用碎片时间睡觉。
早上还要给她们做早饭,洗碗、洗衣裳。
这些都弄完了才能去睡觉,然后晚上还要做一顿晚饭,这些其实都是很琐碎的家务事,她若想在这中间抽出时间来做点别的挣钱,就只能是帮人浆洗衣裳了。
钱不多,还会很累,因此才会对周三娘说的生意心动。
江上弦想着措辞,斟酌着道:“阿娘,若是咱们家有了挣银钱的路子,你会拉上旁人做么?就是真的银钱不凑手,咱们家亲戚少,可周家亲戚却多的很,怎么就轮到外人了?”
江母被她说的没话,确实,时人首先是重亲,而后重友。
江上弦再接再厉,赶紧又继续劝“现在横竖还有半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