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辩叙带着一众手下策马狂奔,没跑出多远就引来了金吾卫的人,领头的正是王鸣谦。
“这么晚,你这是要去哪儿?”王鸣谦拧眉,他还以为这厮应当在家睡大觉呢。
崔辩叙没睡饱,起床气有些大,此时脸黑的跟锅底一般,撇撇嘴:“中郎将若是有眼疾,便去太医署寻个医官,这都瞧不出来?抓人。”
真是个蠢的,这大晚上的,自己不去抓人,难不成带着大理寺这么多人在街上遛弯不成?
真真是吃饱了撑的,管东管西,还管他大理寺。
“又出了什么案子?”王鸣谦已经习惯了,这厮从小到大就是一副狗脾气。
话都说不清楚的年纪,就已经会叽里呱啦说一长串婴语骂人,平日好端端的时候难得听他几句好话,不高兴的时候那更是讨人厌,跟个刺猬似的,路边的野草都要因为长得不好看,被他扎两下。
“哼!”崔辩叙并不回答,一扬马鞭打转缰绳,直接走人。
王鸣谦身后跟着的金吾卫看着他那模样,个个气的鼻子都歪了:“中郎将,崔少卿也太过无礼了!”
“对啊,这不是将我金吾卫的脸面按在地上踩么?”
从镜海眼瞅着崔辩叙已经跑远,只得匆匆和王鸣谦赔礼道歉:“中郎将恕罪,崔少卿也是心急,女子失踪案的事情又有了新情况,听说今天一天,就有十名女子被掳,若非有个小娘子机敏逃了出来,跑来大理寺送信,只怕要明日才能知晓了。”
王鸣谦摆手,望着崔辩叙的背影沉思不语。
“那下官便先告辞了。”从镜海见他不再说话,对着其余人招手,一帮人匆匆跟上。
“中郎将,咱们可要一道儿去....”金吾卫的人见王鸣谦不动,忍不住询问。
王鸣谦收回目光,一扯缰绳,按着原定的巡街路线而去:“不用,此事,金吾卫不必再插手。”
来庭坊因为面积的关系,武侯铺内只设了铺卒5人(大的里坊一般设置30人),铺卒见有人策马前来叩门,亦是一惊,高声询问:“来者何人?”
“大理寺少卿崔辩叙前来办案,还不速速将坊门打开!”崔辩叙端坐马上,那马两条后蹄,蹄尖着地,蠢蠢欲动的轮流歇蹄,这点子路程对它来说,只能算热神罢了。
“崔,崔少卿?!”铺卒没想到大理寺竟会这时候前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其余人都在另外三个门,剩余一人在在坊内巡察警戒。
这也是冯士良的人为何能轻易将九名小娘子打晕翻墙出去的原因,人手不足。
铺卒打开坊门,刚低头抬手给崔辩叙行礼,一个字都还没出口,只觉得一阵风过,眼前哪里还有崔辩叙的身影。
他有些遗憾,若是能叫崔少卿瞧上,自己也能调到大理寺去该多好?这来庭坊的铺卒,每日晚上都要上班不说,那些内监一个个的小气的很,丁点儿油水都捞不着。
正想将坊门重新关上,马蹄声再次响起,这次人就多了,他手里的动作一愣,抬头看去,就见一群穿着大理寺官服的人策马而来,为首之人高呼:“且慢,某乃大理寺司直,快些将坊门开大些!”
他有些刹不住马了!
铺卒见状,赶紧重新将坊门打开,大理寺众人鱼贯而入,灰尘打在铺卒脸上,他却来不及抹脸,急匆匆将坊门关上,便跟了上去。
这是要出什么大事?大理寺怎的来了这么多人?!着急,想看实时八卦!他得去和老大说说!
崔辩叙来到冯府门前,翻身下马,对着大门抬脚就踹,连踹了几下,都没有人来开门不说,那隐隐的乐声更是半点没断,以他从小学习的项目来说,奏乐之人一拍未错,吟唱之人更是气息稳健。
因此,当从镜海带着人赶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