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谦看到他眼神呆滞,以为他是吓到了,虽然觉得这陆主簿也太过胆小了一些,但他是个厚道人,好心的出言解释:“你们少卿他自小习武,天赋过人,无需为他担忧, 他亲自出手,那假道士一会儿就抓回来了,跑不了的。”
崔辩叙那厮,一身的牛劲儿,追个假道士罢了,算不得什么,倒是这汪雷生:“陆主簿,这汪司直可是与那假道士有什么仇怨?”
趁着这时候没事儿,听听八卦吧,工作生活总是需要一些调剂的。
陆行舟此时已经回转过来,虽说他娇弱的心脏依旧跳的有些激烈,方才崔辩叙跳下去的时候,真给他吓着了,这可是三楼,少说也有八九米,就这么水灵灵的跳下去了,换成他自己,只怕不死也得残废!
“中郎将有所不知,近来大理寺中,实在有些....”
他不知道如何表述,总之停尸房附近,除非有新的尸块被找到,否则除了他们三个,压根没有人靠近,都跟避瘟疫似的,陆行舟也是被逼无奈,谁让他被点给了崔辩叙做主簿呢?
否则他可以对着祖先牌位和圣人像立誓,绝对不靠近停尸房半步!
王鸣谦点头表示理解,那一筐筐尸块,有不少都是他盯着捞出来的,那种场景,他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胆寒。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话原不该从某口中说出。”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想要将大理寺的面子给稍稍圆的好看一些:“汪司直说,他家娘子爱夫心切,因此事日夜忧心,便去求了几个符篆,说是叫避祟符的,方才出来之前,我们一道儿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便拿了出来,分与我们。”
王鸣谦闻言倒是对汪雷生的印象好了不少,人瞧着是莽撞愚钝了些,可心性却是不错。
“哪知崔少卿将符篆拆开了一瞧便说那是假符,上头没有印也便罢了,那假道士在上头按了几个指印......”
好嘛,王鸣谦觉得自己对汪雷生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这只怕是汪司直自己求来的吧?”
他可是知道汪家夫妻二人均是出身商户,自从这汪家娘子过门之后,汪雷生名下的所有产业和她的陪嫁,都是由汪娘子打理的。
汪娘子为人精明能干,将产业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这些年下来,更是翻了好几倍,在长安城中都是小有名气的。
他可不信,这样的人会被一个假道士给骗了!
另一头,崔辩叙在房顶上起起落落了没多久,就追上了拐进一条小巷子中的假道士,这时候汪雷生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假道士显然累得不轻,停下来的瞬间就靠着墙滑坐了下去,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寒冷的空气。
崔辩叙蹲在他头顶上看着,十分贴心的准备让他缓口气再把人抓走,省的这弱鸡的身板,搞不好背过气去,死了还麻烦。
谁知假道士很有安全意识,只是略略歇了一两分钟就颤着腿爬起来,扶着墙就要继续跑路,崔辩叙看他那有气无力,跑比他走快不了多少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都是大唐的百姓呐!
这么想着,他干脆的跳了下去,假道士听到动静想要回头,却在电光火石间被一脚踹飞出去,口中只发出急促的一声‘啊’!
他惊慌失措的想扭头看看情况,可下一秒,一只脚就踩上了他干瘦的后腰,一道清朗的嗓音传入耳中:“别跑了,省点力,有什么话,回大理寺慢慢说。”
假道士青玄只觉得晴天霹雳,犹如阎王点名般,浑身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口中不断讨饶:“上,上官饶,饶命,贫道,贫道不知,所犯何事,竟,竟出动了大理寺?”
崔辩叙语气轻松:“没什么事儿,就是瞧着与你有缘,请你回去喝杯茶水聊聊罢了。”
“啊?”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