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嗝声吓得她光速将手收回来,身子的僵了几秒,直到哭声再起,才有些心虚的再次悄悄去看剑鸣——很好,哭包稳定发挥。
安下心来,她再次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手,旋即又觉得自己这样趁人之危,实在太过猥琐,要占便宜就要正大光明的占,偷偷摸摸的,不道德。
想到此处,她大义凛然的把手收回来,托着腮帮子用眼神在他脸上打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江上弦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睡美男,可美男一直不醒,眼瞅着下班的点儿到了,她再次狗狗祟祟的把小胖手贴到崔辩叙的脑门上。
“江小娘子,嗝儿~你在干什么?”
“啊!”
糟糕!哭包不知何时竟然暗戳戳的结束了今日份的水分外排工作,看到她用手自家郎君脑门上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似的忍不住发声。
江上弦扭头,看到一张脸红通通,两只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的剑鸣,轻咳一声大义凛然的为自己狡辩:“这受了伤的人,就怕起热,我看看崔少卿有没有起热。”
剑鸣哭的脑瓜子有点疼,闻言不做他想,立刻紧张起来:“可是起热了?”
“未曾。”
“那就好,那就好,若是起热了,某就去找宁医官来瞧瞧。”剑鸣拍了拍结实的胸脯,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江上弦见糊弄过去了赶紧就溜:“我得回去了,你可瞧着些,若是夜里烧起来了,得立马去找宁医官。”
“是,多谢江小娘子,还是你懂的多,某一个粗人.....嘿嘿。”剑鸣咧嘴傻笑。
“恩恩。”江上弦淡定的摆摆手,风轻云淡的走了。
再次见到崔辩叙,是三日后的乐仙楼。
无缝上班的江上弦正在小灶房里偷懒,指挥三个徒做年糕,今年过年把年糕忘了,总感觉这个年过得有些遗憾,年糕年糕,过年吃年糕,才能年年高嘛!
她嘀咕的时候被王掌柜听了个正着,老王是什么人啊?整个乐仙楼工资最高,最有上进心的男人!
江上弦嘀咕了个年年高,他立刻就想到了年年高升!当即拍板,这个菜,乐仙楼必须安排上!
最原始版的年糕在商朝就有了,当时被称作为‘粢’,就是《食次》中所记载的‘熟炊秫稻米饭,舂之为米粢’。
北方、川南地区更流行吃粑粑、白糕,而江上弦喜欢吃软糯的水磨年糕,其实年初一晚上她就想吃了,可是在家里没有三个徒弟,自己折腾这玩意儿就是一个大工程了。
传统的水磨年糕用粳米,浸泡、磨粉、蒸粉、翻捣、揉压、成型,每一步都是体力活,南边儿这时候应该在用传统的水碓打年糕,长安这边儿没有,当然要靠三个徒弟顶上——主力李猛。
眼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马上就可以开始把热乎乎的年糕揉成条了,江上弦翘首以盼。
她都已经想好了,粳米做的不像糯米那么容易堵住,她要吃蟹炒年糕、牛肉雪菜年糕汤、红豆沙年糕甜水、还要用最热乎的年糕做年糕团子,等三四月的时候,再用荠菜和小河虾炒着吃!
前头来人说崔少卿来了的时候,江上弦还有些遗憾,美男和美食她都爱,真的很难抉择。
难以抉择的江上弦恶狠狠的揪了一大把年糕塞到碗里,又盛了点蔗糖,赶着在右脚踏出小灶房前,揪了一小坨沾了一下糖塞进嘴里。
这糯叽叽的口感,满足!
包厢里,崔辩叙抿着唇,下巴微微抬起,左手捏拳放在桌上,右手捏拳放在膝上,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紧张。
这次受伤.....委实太过丢脸!
江上弦推门而入的瞬间,他原就绷着的身体直接僵直,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