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州商人在背后捣鬼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庞昭不再耽搁,召集所有衙役,命令道:“前往来福客栈,捉拿虞州奸细!”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该是用晚膳的时候。
客栈二楼的上房内,虞州商人正要吩咐客栈伙计准备吃食。
他们不敢擅自做主,小心翼翼地询问坐在桌边上首的年轻男人:“沈大人,您看您今晚想吃什么?”
沈嘉不耐地摆手:“随便,吃来吃去也就那些花样。”
坐在沈嘉旁边的中年男人郭衡谄媚道:“这些时日委屈大人了。不出三日,我们应该就能离开了。”
如今淮州大部分军力集中在北边,抵抗庆州军。
南边相对空虚。
他们虞州的严茂将军正带兵偷偷赶往两州交界的下闳城,只要偷袭成功,淮州南边必然大乱。
盛家必然要集结剩余可用之人,前去防守。
只怕到时可用之人已经不多。
他们这些肩负重任、冒死混入的“勇士们”,也能趁乱功成身退了。
过了一刻钟,客栈伙计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送上来。
沈嘉一脸嫌恶的样子,好像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不先动筷子,其余人也不敢动。
郭衡看他那副模样,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小人得志!
不过是个肮脏的养蛊人!
老王侯在世时,禁止养蛊害人,这些养蛊人便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集中居住在一个村寨里,与寻常人的村落泾渭分明。
若是肆意踏入寻常百姓的村落,不仅要落一身唾沫,还要遭到府衙的惩罚。
养蛊人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生活在阴沟里,不能对外通婚。
这些本生活在阴影里的人群,随着新王侯的继位,慢慢走入了天光之下。
他们被奉为座上宾,替新王侯清除异己,控制人心,成了新王侯宏图大业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郭衡心里骂骂咧咧,表面还要好声好气地哄沈嘉吃饭:“大人再忍忍,勉强用些吃食吧。”
沈嘉轻蔑地睨了郭衡一眼,冷哼一声,矜贵地拿起郭衡递过来的筷头。
夹了吃食,正要入嘴,忽然面色剧变,将筷子砸在桌上。
“食物有毒!”
他不确定是什么毒,但有药味,像麻皮和黄丹的味道。
他是养蛊人,也是制药人,从小就与各种毒物打交道,绝不可能闻错。
郭衡大惊,立即从桌边跳起来。
沈嘉掀了桌子,当机立断道:“我们被发现了!通知所有人,带上东西马上走!”
客栈二楼随即骚动起来。
沈嘉一边快速说着话,一边转回床榻边,在床底下摸索出两个小巧精致的炉鼎,塞进怀里。
郭衡着急道:“药材太多了,来不及完全带走。”
沈嘉打开门,步伐匆匆,“那就一把火烧了这里,绝不能把我们花钱买来的药材留给他们!”
他出了门,随手将一根点燃的火折子扔进身后的上房里。
其余人随着他往楼下走,刚走到一楼,大量衙役蜂拥而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庞昭身先士卒,拿着佩刀,怒道:“将这些虞州奸细就地擒拿,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落下,虞州奸细也纷纷拔刀相向。
双方立刻打作一团。
沈嘉擅蛊,却丝毫不懂拳脚功夫,狼狈躲避的同时,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拿怀里的炉鼎。
只要放出飞蛊和蛊虫,足以干扰这些衙役,为他寻得逃生的缝隙。
只是他刚有动作,两支飞箭便射了过来,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