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叔笑呵呵说道:“这倒是,瑛子做的五香豆腐,还有这个蘑菇干是真好吃!”
徐侠跑去赵家一说,赵大婶和秦瑛自然不好推辞。
好在食材都是备好的,娘儿俩挽起袖子就开干。
陈九叔怕她们忙不开,又去喊了住得近的陈二嫂过来帮忙。
干到一半,赵虎抱着哭哭啼啼的安安过来了。
只是一见到周彧,小丫头就破涕为笑,伸着小手要抱抱。
周彧乐呵呵将她接过,抱回里屋。
陈二嫂满眼羡慕:“周大人待安安可真好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安安这娃娃也可人疼!”
赵大婶心情愉悦,又把安安夸了一通:“这孩子就是来报恩的,好带得很,吃饱了就睡,还特别爱笑……”
“还是瑛子心善啊!”陈二嫂感慨道,“当时那样子,谁家敢捡孩子回来养?
“也是安安运气好,若是遇上旁人……赵嫂子,你听说了没?那些土匪管小娃娃叫‘和骨烂’,说是放锅里煮,连骨头都能酥烂。”
赵大婶打了个机灵,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这是打哪儿听说的?咋这么瘆人?”
陈二嫂长长叹了口气,“唉,赵嫂子,你知道吧,我娘家是九道湾的。”
赵大婶浑身发冷,九道湾可离土匪窝就不远了。
“当年我是被娘家一吊钱卖过来的,”陈二嫂怕她误会,赶忙补充,“他们只当我死了,我也从来没回去过。
“就是闹灾荒的第二年,我娘家侄儿忽然来接我们娘儿俩回娘家……”
陈二是个憨厚人,那侄儿又说陈二嫂的老娘快不行了,想见她最后一面,便催着媳妇跟他走。
陈二嫂倒也机灵,路上和侄儿套话,发觉不对,带着女儿借口小解,藏了起来。
侄儿找不到她们,同前来接应的同伙起了内讧,说漏了嘴。
陈二嫂又叹了口气:“他们把要吃的人都叫做‘两脚羊’,有点岁数的,叫‘饶把火’,意思火小了肉柴不好吃。
“大姑娘小媳妇叫做‘不羡羊’……都是畜生啊!”
赵大婶一连打了好几个冷战,赶忙说:“快别说了!我也算胆大的,魂都要被吓掉了!”
“所以啊,”陈二嫂在她手臂上拍了拍,“赵嫂子,当初那俩王八蛋从你家抬出来,我可是吓得一连两宿没睡成觉呢!”
赵大婶浑身都在抖,什么活也做不成了。
秦瑛握住了她的手,扶着她坐在小板凳上,“娘,您缓一缓,没事,这不都过去了么?”
实际上秦瑛自己后背上也是一层冷汗,当初那事简直不敢想啊!
陈二嫂十分内疚:“都是我不好!好端端的,非说这个干啥?
“赵嫂子,都过去了!甭怕啊!咱这不是有周大人么?周大人已经派人把土匪窝端了!”
屋子里,周彧命徐侠拿过一个包袱,打开来,拿出里头的新衣裳给安安比量,“瞧瞧,好看不?”
赵虎不安地搓了搓手:“周大人,这使不得啊!我们不能收您的东西!”
“又不是给你的,”周彧只管拿衣裳给安安比划,“我只问安安喜不喜欢。”
这些小衣裳做工十分细致,颜色也漂亮,一套大红的,一套粉色的,还搭配着同色系的小帽子、小鞋子。
安安抱住衣裳嘿嘿笑,喜欢啊!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
瞧瞧这衣裳上的黄色大花和蓝色蝴蝶,多精致呀!
周彧摸了摸安安头上细软的头发,自从被秦瑛抱养了,还没剪过头发,如今已有两寸多长了,秦瑛用红头绳给她绑了两个小鬏鬏。
他低头从包袱里翻了翻,翻出两对发带,也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