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期有孕的兔子一共两只,这一只生后没两日,另一只也生了。
如此,这次共得了十二只幼兔。
赵大婶欢喜之余,又有点担心,问秦瑛:“瑛子,你说会不会再有人来抱兔子养了?”
秦瑛摇摇头:“往后的事说不准,但陈九爷才拍过大家,眼下应该没人来了。”
“赵大嫂!秦姑娘!”章瑾之慌里慌张的声音传来,“你们来帮帮忙,我家的兔子也要生了!”
娘儿两个忙跑了过去。
章瑾之那边得了十一只小兔子,虽然毛色不一,好像个头也略小些,却全都是活着的,只是因为太小,还没睁眼,身上稀稀疏疏一层绒毛,肉粉的颜色,看不出可爱。
章瑾之不敢伸手,觉得太脆弱了,只在一旁远远地站着,看赵大婶和秦瑛托着小兔子吃奶。
犹豫了一阵,章瑾之道:“赵嫂子,秦姑娘,章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秦瑛笑着道,“您只管吩咐就是。”
章瑾之搓了搓手,“我们这里都是些粗糙的男人,照顾不来这刚生的小兔,不知道……”
“这有啥的!”赵大婶爽朗地道,“俺们那边的新兔舍宽敞着呢!这俩母兔和两窝小兔先挪到我家去,俺娘儿俩先帮您养着。
“等断奶了再给您送回来,您瞧着,咋样?”
“自然是求之不得!”章瑾之说着还给她行了个揖礼。
慌得赵大婶跳将起来,双手乱晃:“可不敢当!可不敢当!”
七月十五过完,日子好像突然就变得快了,转眼就是八月初。
这一日,赵大婶和秦瑛正在房檐下搓玉蜀黍粒子,就听街上有人喊:“周大人他们回来啦!”
赵大婶跑到院外拦住了那人:“冯老六,你打哪儿看见的?”
冯老六肩上还挑着一担水,闻言笑呵呵说道:“赵嫂子,我这不是挑水去来?大老远就看见道上来了一群人,那架势不是周大人他们能是谁?
“更不要说还有个小娃娃,必然是你家安安了!”
赵大婶扭头冲院子里的秦瑛说了一声,便朝着村口跑去,到了村口果真远远有一队人朝这里走来,打头那个蹦蹦跳跳的孩子,可不就是安安么!
“安宝儿!”赵大婶喊了一声,便带了几分哽咽。这孩子迎风长,比离家时长高了一大截儿呢!跑起来都这样稳当了!
安安一眼认出了赵大婶,一边大喊着“姥姥”一边加快了脚步,很快就张开双臂扑进了赵大婶怀中,还在赵大婶脸上蹭了蹭,甜腻腻说道:“姥姥,安宝儿可想你了!你想安宝儿了没?”
赵大婶的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想!天天想!做梦都想!”
“姥姥不哭!”安安伸出白生生的小指头给赵大婶擦眼泪,“姥姥见到我不高兴吗?为啥要哭?”
“姥姥这是高兴的!”赵大婶为自己辩解。
此时赵虎也跑了过来,高高兴兴喊了一声“娘”。
他这一趟出去晒得黑炭一般,对比之下,两排牙齿雪白,咧嘴一笑,显得憨傻可笑。
赵大婶擂了他一拳头,“好小子!又结实了!”
“那是,”赵虎不无得意地道,“你儿子学了一身的好本事呢!”
赵大婶又上下打量他一番,皱皱眉:“就是你这……挖炭去来着?咋就晒成这么黑了?都冒油了!”
说话间,周彧等人也都到了近前,这么一比较,赵大婶对儿子就更嫌弃了,人家都只是略黑了一丢丢,周大人好似都没啥变化,咋就他黑成这样?
还好安安和离开的时候一样白白净净的,要是也晒成个小黑炭,回家少不得要给这臭小子吃一顿竹笋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