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视线中,躺在地上的百户陡然发出一声孤狼一般的嚎叫,左手握拳猛地一锤地面!然后使劲想抬起头颅!
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无助?又似乎想寻求一个答案?
随着跌跌撞撞的脚步拖动声声由远及近,浑身同样血迹滴沥的齐玄守驻刀蹒跚到枭阳身边。
两人的眼神再一次静静对视。
眼神中没有了敌意,只有着...释然。
随着《will of the heart》的钢琴声在齐凰的回忆下响起。
所有人看着这幅夕阳下的废墟不知不觉出神了。
天上的长空孤雁追逐着北去的雁群;高天的浮山亘古不变;两名血迹斑斑的无常一站一躺,地面的刀痕宛然如历史的裂痕。
“你...不怕死吗?”
披头散发的枭阳喉咙咕哝着发出浑浊的音节。
齐玄守左手轻轻按住了自己此刻依然怦怦乱跳的心跳,感受着手中温热的触感,只是手感十分滑腻温暖,不知道是自己身体的血浸润了飞鱼服还是飞鱼服保存了身体温热的血。
这些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自己是什么时候适应了血腥气的?
“我当然怕死,但有些事比死更重要,这就是...觉悟吧。”
齐玄守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如是答道。
“觉悟嘛....嘿嘿嘿,我也有啊。”
枭阳仰头看向高空那座沐浴在残阳中的高塔,模糊的视野里似乎看到那名从小喜欢到现在的心仪女子此刻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身上一直有一缕阳光笼罩,不知是黎明还是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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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殡天城第六十三区,火水未济。
居住在此地的民众都是一群苦哈哈和一群更苦哈哈的孤儿。
那一年的冬至漫天飞雪,暗夜无光。
在街角几乎被冻僵的枭阳打着寒颤被一身补丁的朝露背到了破庙。
当他们深一脚浅一脚身披天地披挂的鹤氅跨过残破的石槛时,屋外的风寒湿雪终于暂时被庙口的篝火暂时逼退。
这是一处破庙,残破的佛像断壁残垣,依稀可见进门的金刚怒目却无金刚杵,菩萨低眉却有慈悲泪。
此刻庙内的一大一小两名小孩正抢着在推搡争吵着什么。
“还给我!这是我的!”小孩子不停蹦跳攀援着抢走自己糖葫芦的大孩子手臂。
“抢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多吃糖不好!”
衣衫褴褛的大孩子将手举的老高,另一只手使劲推开小萝卜头。
“不要!这是我的!”小孩子猛地一跳抓向糖葫芦,猝不及防之间直接将糖葫芦给掀翻在地!
“哼!都特么是因为你我们吃不到了!只要喝水不就行了吗?你竟然有脸还哭?”大孩子举起瘦弱的拳头就准备砸下去时,却被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落木露一把勒住脖子就是一个过肩摔!
周边蜷缩在一起正在好奇看戏的孩子们麻木呆滞的表情看到这一幕好戏,纷纷如同融化的冰雪一般开始了鼓掌起哄!
“打得好!爷重重有赏!”
“大狗你这不行啊!竟然被比你小的娘们放倒在地,要是在擂台上,地上都是刀啊!已经死了!”
“朝露,你嘛时候是流魂街第一啊?”
“啊!”
被砸在地上的大孩子一声痛呼正准备爬起来却被朝露一个擒拿按在地上!
“快乐是互相分享的!就算肚子不饿大家也都能体会滋味!”
破庙内起哄的众人听到这句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