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接着说:“沈家根深叶茂,沈清雅又是裴禛的妻子,裴家厚积薄发,你嫁给她弟弟,相当于拥有沈家和裴家两大靠山,那个时候,你可以在**市横着走。”
“当然,只要你答应联姻,我们江家也不用得罪裴沈两家,这是两全其美的事!”
江暖恍然点头,指着柳心柔说道:“原来你的意思是,等你和她死了之后,江家人没办法保护我,有办法保护江悠然,是吧?”
江照挑明了说:“小悠身体不好,我们早就决定给她招上门女婿。”
江暖挑起浓密的眼睫,露出深不见底的瞳眸,对上江照那双无情眼,冷声道:“说到底,我还是那个外人。”
江照眉头微压:“暖暖,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会害你!”
江暖轻哼:“那还真倒霉啊,这辈子做你女儿。”
江照见她油盐不进,最后一点耐心也用完了,指着女孩,厉声道:“这联姻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江暖从小布包里掏出一张符箓,用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夹着,冷声说道:“我想烧你头发,也由不得你。”
说完,她凤眸轻阖,口念法诀。
只见手指间的那张符箓腾地烧起来,江暖手腕一抖,符箓便腾空而起,直奔江照的头顶,像一只归家的小鸟准确无误地钻进鸟窝。
转眼,江照的头顶燃起熊熊大火。
柳心柔吓了一跳,捂着嘴后退,根本想不起来第一件事应该是灭火。
江悠然也用上了生平最尖锐的嗓音。
她喊道:“爸,你脑袋着火了!”
江照刚才愣了下,主要是他活了五十多年,从来都没见过有人掏出一张符,念几句话就自燃了,还能飞起来。
当时他都看傻眼了,以至于根本没留意那张符飞哪去了。
等听到女儿的叫声,他猛地回神,已经晚了,整个客厅都弥漫一股烧鸟毛的焦味。
江照翻着白眼往自己的头上看,见浓烟滚滚,他啊了一声,嗓音里充斥惊慌,来不及多想,赶紧抬手拍自己的脑瓜顶。
只是手刚碰上,就被火苗烫到了手指。
“啊啊啊……”
江照表情痛苦,握着手指呼呼地吹气降温。
手指烫伤,头发着火,一时之间,客厅里兵荒马乱,最后还是江敬驰拿出百米跨栏精神,迈着修长的腿跨过沙发,扑在茶几上,端起一壶茶泼在江照的脑袋上。
火扑灭了。
客厅重拾一片岁月静好。
江照站在那,茶水顺着他的发,他的额头,他的脸滴滴哒哒地淌下来,刚才他还是一只火鸡,转眼,他又是一只落汤鸡。
江照生无可恋地呆滞在原地:“……”
江敬驰看着父亲冒着热气的脑袋,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壶,张了张嘴尴尬道:“呃……原,原来是热热热水啊,呵呵呵呵……”
他心慌的一批。
结结巴巴地说完,又不自在地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咧开大嘴,哭唧唧地捂着脑袋,跪在地上,解释道:“亲爱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江暖鼓掌:“干得不错。”
“江暖!!!”
江照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胸膛起伏剧烈,一张狼狈的老脸上紫红紫红的,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被气的。
他瞪着怒目,对着江暖爆吼,声音大到连江宅都跟着抖了三抖。
唯一没抖的恐怕就是江暖了。
她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所谓,当着江照的面,双手插兜,优哉游哉地往二楼方向去。
当经过江斯清身边时,好似无意般地抬脚踩在男人另一只脚上。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