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也不会因为米莎几句话就打消自己的理想,他只是有些痛苦
——为什么人的思维会有这么剧烈的转变,人无法真正和别人共情,有的时候,他们甚至无法和过去的自己共情。
星期日从来没有这么觉得大剧院的走廊宽敞,胡思乱想中他无意识的把这里堆满了栩栩如生的傀儡,仿佛一间博物馆展览室。
“钟表匠先生,我们总是习惯于抹杀幼稚的自己,把他们埋进泥土里美名其曰“成长”,庆贺着自己终于跨越试炼。”
“站在过去自己的尸山上,依靠着这种高度层面的增长来获取来自于明日的光明……”
“并且…不可避免的,由于生命的短暂,对于阶段性的胜利大加赞许,乐此不疲。”
他张开右手,把掌摊平,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被珍重的放置似的。
一缕即将熄灭的光明,一颗星星的碎屑,一粒不起眼的灰尘,一滴倒流的眼泪。
“放弃吧,孩子,就此结束。”
“你比我更清楚秩序星神太一已经消逝,沦为被支配的傀儡,祂不会也不可能再回应你了。”
“与其伤感旧时代的落幕不如多一点朝气,你的人生还很长,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米莎叹了一口气。
她早该知道的,依靠自家匹诺康尼那一脉单传的死心眼,就一定会出现这么一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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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回不去了。”
星期日苦笑着摇了摇头。
房间外重物在地毯上倒下的声音。
从那天【齐响诗班·多米尼克斯】被虫群蚕食为一滩疏松多孔的“海绵”开始,他的生命就陷入了不可逆的倒计时。
他之所以现在还能保持着正常的形态,只是借助了存放于大剧院的那颗星核的力量,饮鸩止渴。
决心要奉献终生去为凡人带来火焰的人,必须要被施与酷刑——腊制作的羽翼会被太阳融化,他将坠入再无希望的海洋。
“怎么会…你若是来得再早上一些,我……”
米莎想要说什么,却再也没有了说下去的勇气,她冲过去打开房间门。
无力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明伤痕累累却还坚持向她微笑的孩子,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猛的撕开一条口子,锐利的痛。
“神主…太一这回是彻底的死了,所以祂要让整个匹诺康尼为祂陪葬。”
“可是……我绝不能,我绝不会让祂把我珍视的世界,把我珍爱的人们作为牺牲的祭品。”
星期日已经没有站立的力气了,实际上这些天他能够体会到无主的〈秩序〉在酝酿着可怕的祸难,它们游离于天际,完全无法控制。
那就去用这具破败不堪的身体去为这个世界做最后一件事情,去为了唯一的她做出最有兄长威严和风范的伟业吧。
人终有一死。
世界上存在的一切事物终有一死。
这是秩序的一部分,更是规则的一部分。
米莎扶起他,一步步搀着这个男人沿着走廊走到大剧院舞台的幕布后面,她看见帷幕之后聚光灯亮着,人们聚精会神的去等一出好戏。
星期日好像恢复了些许体力和精神,从米莎的怀里向着前面挣扎的走了两步,勉强保持住了形体的稳定和仪表上的优雅。
他感觉好多了,秩序的命途力量已经浸染了他的五脏六腑,现在他就像一个装满了燃料的烟花,等待着被引起火光,冲向冰冷的高天。
回光返照也好,最后的独幕剧也罢,作为橡木家系的家主,他必须要给自己的粉丝最好的偶像服务啊,这可是家族成员的基础礼仪。
“我清楚的知道人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