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心心念念的何心莲,此刻正一路往县城里跑呢。
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今年才73年,距离国家允许个体经营户出现还有四年时间。
现在去黑市卖东西,那叫投机倒把,一旦被抓住,那可是要判刑的。
何心莲当初执意嫁给绍建军,不就是图那人以后会有出息,能给自己带来好日子么,现在什么都没捞着,她可不愿意顶着犯人妻子的名头生活。
“狗男人,真是害惨我了,明明上辈子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好端端被人逮住了呢?”
何心莲边跑边骂,心底更是后悔不已:
‘早知道这男人靠不住,当初自己就还嫁给绍临深算了,最起码能维持原状,等这男人发达了,自己再和绍临深离婚,到时候他们再续良缘也不迟啊。’
可惜,现在她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才行。
何心莲一路算计,就准备去民政局打离婚申请,希望那些人看在男方犯罪的份上,让自己这个无辜受牵连的女人成功离婚……
*
何心莲的算盘能不能成功,绍临深不知道。
但他这会儿指定是不会帮邵建军脱罪的。
“爷爷,你求我也没用,我就是个踩着狗屎运,遇到贵人搭把手才捞到一份工作,能有什么能耐帮大堂哥的忙?”
绍临深一个闪身跑到绍老爷子后面,还不等人弯腰跪下,双手从对方腋下一伸,直接将人架起来,压根不给他机会发难。
绍母看儿子这作派,眼睛一亮,也赶紧抢在绍老太给小辈下跪的动作前,有样学样把人架起来,倒是让绍老太连脚尖都够不着地面。
没办法,谁让绍老太人长得瘦小,与邵母这天生大骨架的人一拉扯,可不就被举到半空么。
老两口被三房母子的一通骚操作,好悬没憋出气来。
挣扎不开,又说不过绍临深的嘴皮子,两口子只能拿眼睛直勾勾盯着一旁的邵父,开始打感情牌:
“老三呐,你好歹也是看着建军长大的,就算你大哥大嫂不做人,得罪了你们,可那孩子是无辜的。
既然临深认识县里的贵人,你行行好,让他去求求人家,把建军放出来吧。”
听到这话,绍父都快气笑了,原本看老两口一把年纪还替儿孙奔走,心底也是酸涩不已,可这会儿啥心情都没有了。
“爹,我是您亲生的,不是哪个犄角旮旯里捡回来的吧?您说说您咋就这么喜欢坑我呢?
建军是我侄子没错,可临深还是我亲儿子呢,你这红口白牙一张就让他去求人,想没想过人家凭什么会听咱的话,答应这事?万一人家生气直接把临深的工作收回去,您要让他打一辈子光棍,让我们三房断了香火啊!”
绍父一通连消带打,直接堵的绍老爷子说不出话。
一旁的绍老太还准备撒泼,没想到绍父直接从屋里拿了根麻绳出来,往大门上方一挂,直接套着自己脖子威胁起来。
表示老两口要再无理取闹,就是故意想逼死他,那他干脆自己动手吊死算了。
说着说着,堂堂一个大男人直接又哭又嚎,引得周围邻居都跑出来观望。
绍老太被气得半死,手指着绍父半天都没法开口。
心道:‘这可都是自己的拿手活儿啊,咋她还没开始,这混不吝的还直接学起来了。’
闹了这么一通,老两口实在没法纠缠下去,正黑着脸从三房家出来,迎面就撞上邵大伯一行人。
巧的是,邵大伯他们也看到了绍老爷子二人,跟看到救星似的,隔着老远就开始嚷嚷起来:
“爹,不好了,何心莲那娘们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