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话都说到这份上,清远和尚要是拒绝,岂不与他素来的形象违背,更何况太守他们也不可能允许他逃避。
果然——
清远才刚念诵佛号,余光就看到太守朝身边的手下颔首示意走到自己跟前。
“阿弥陀佛,若能为百姓求得大雨,莫说让贫僧帮忙配合,哪怕是献上贫僧的性命,贫僧也是甘之如饴。”
此话一出,倒叫围观百姓无不满面钦佩,口中更是说着对方不愧为得道高僧的话。
“唉,可惜大师虽精通佛法,却对求雨之事并不擅长,要不然怎么会请来这么利欲熏心的神棍?”
“可不是么,这些人真是活该被砍头,拿了衙门那么多银两,结果连一滴雨都没下,白白浪费我们几天时间。”
“财帛动人心啊,你们看看上头那小孩,估摸着都还没十岁吧?居然也敢来这里招摇撞骗。”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能有什么本事。”
……
围观百姓不住窃窃私语,倒让绍临深不由侧头看向来时的那辆马车。
他从桃花村赶过来,可没接收过衙门半个铜板。
却见,之前那两衙役此时正站在一名小沙弥旁边,三人似乎很是熟稔的交谈着,那小沙弥说笑着还伸手递给两人一个荷包。
似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那小沙弥侧头望过来时,瞧见是绍临深,还露出讥讽的笑容。
“蠢货!”
绍临深无声冲对方说了一句,气得那小秃驴面色阴沉难看。
倒是那清远和尚警告的瞥了眼徒弟,继而淡定地从高台上缓缓走来,直到找到绍临深跟前后,还一脸慈悲念诵佛号,道:
“小施主,我们又见面了。贫僧说过,你我之间本是有师徒缘分的,可惜……小施主并没有抓住机会。”
“呵,给你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当徒弟,我怕晚上睡着都会被冤魂索命。”
绍临深面上笑的一脸灿烂,嘴里低声道:
“老秃驴,你不是听说过我天生拥有灵瞳么,那就该知道缠在你身上的冤魂,我都能瞧见。”
此话一出,倒是让清远和尚眼中杀意弥漫,原本装出的慈悲模样险些破功,但想起现在的场景,眉头一松,又恢复成从容不迫的样子。
绍临深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让对方俯首认罪,他解下身后一直背着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根模样奇特的“铁棍”。
那棍子其中一端尖细如针,下方一截还裹着个圆球,再往下的地方还能不断拉伸直至有一米多长。
“嘶,这是什么法器,我咋瞧着更像是一种兵器呢?”
周围百姓看的一头雾水,有一武馆师傅不由出声:
“这模样还真跟‘金瓜锤’有几分相似,不过更细小些。”
“这小孩不会是在糊弄人吧?哎呦,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跑来骗钱,待会儿要是被砍了头,家中父母不得哭死。”
“哼,谁知道这小孩是不是家中父母教唆的,我倒觉得该把他父母都抓来,‘子不教,父之过’,既然孩子有错,当父母的哪能置身事外。”
台下有人怜惜绍临深年纪小,就有人心怀恶意,更有甚者怀里还抱着一大盆馒头,就等着他待会儿人头落地,好沾些鲜血回家治病。
绍临深只当没听见,看着老和尚接过避雷针,还纠正好对方拿东西的姿势,而后就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铜铃,绕着法坛四周顺时针转悠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高台上的太守等人眉头紧锁,只觉这一幕荒唐至极,若是先前的道士神婆们做法事,还有几分依据,那如今法坛上这小孩就纯粹是在胡闹了。
太守心头火气更甚,抬手就准备命人将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