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言刚回到侯府,就见小厮广百跑了过来。
“侯爷,老夫人请您过去呢,黄嫲嫲已经来瞧过两遍了。”
萧伯言皱了皱眉,去鸾竹院换了身衣袍,便往母亲住的福寿堂而去。
走进院子,便有个丫头跑去堂内通传,“老夫人,侯爷来啦!”
黄嬷嬷“还不快请侯爷进来!你这丫头传个话都大呼小叫的,惊了老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丫头缩了缩脖子,低头退了出去。
一身酱色团寿刻丝对襟长衫的安平郡主自内室走了出来,缓缓在罗汉塌上坐下。
萧伯言进来向母亲行个礼“娘,何事寻我?”
安平郡主抬着眼皮瞧着儿子在她身旁的圈椅里撩袍坐下,道“臻儿,这段日子你一直住在鸾竹院,怎么也不往丹榴院去?”
萧伯言垂着眼眸道“最近公务繁忙,常要处理到很晚,儿子怕去丹榴院休息不好,便没有过去。”
“那日去一回总行吧。”安平郡主端起黄嬷嬷沏来的茶小饮一口,缓缓道
“咱们府里人丁单薄,你妹妹又嫁去张府,虽时常回来走动,我这里也不免冷清了。”
“您若是觉得冷清,平日可唤清茹过来相陪。”
萧伯言并没有喝黄嬷嬷端过来的茶,今日他在岳无伤那里已经喝了三四盏了,胃里很是潮的慌。
安平郡主放下茶盏,哼一声,“我可不敢劳动她来陪。一个年纪轻轻的新嫁娘,整日里苦着一张脸,没得让我这老婆子瞧着晦气。”
萧伯言抬眼看向母亲,拧着眉道“娘,清茹性子娴静,不似颜儿那般言多活泼,您就宽待些,她如今好歹是儿子的妻。”
安平郡主“怎么?我就不能提她一句了?不管她在娘家如何,现如今是萧家的媳妇,你事务繁忙,她一个做人妻子的,就应该主动去嘘寒问暖。若非她整日里像块木头,你们夫妻间的事,何至于要我一个老婆子来多嘴提醒。”
萧伯言闭了闭眼,沉声道“娘,都是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
他忽然记起前世,母亲也总是这般数落嘉宁的不是。
不,他似乎记得母亲对嘉宁更严厉些。总在他面前说她言语轻狂,不修妇德,整日去纠缠自己。母亲还让他少去她的院子。
心里不由一痛,他站起身,“我这便去丹榴院了,天色不早了,娘还是早点歇息。”
安平郡主“你也别怪娘多嘴,你那媳妇性子古里古怪,原先当姑娘时不觉得什么,现在看来,实在是让人亲近不来。你若不耐去她屋子,娘就为你纳两个妾室,也好为咱家传宗接代。”
萧伯言无奈道“娘,我才成亲一个多月,怎好纳妾?您去休息吧。”
说着,他出了福寿堂。
芳清茹住的丹榴院离这里不远,萧伯言到门前时,就见院门紧闭。
替他挑灯照明的丫头赶紧上前拍门“少夫人!侯爷来了,请开门!”
连着喊了两声,院门打开,只见芳清茹的陪嫁嬷嬷吴氏一叠声道“哎呀!侯爷来啦,少夫人正念叨着您呢。”
萧伯言走进院子,只见芳清茹身穿一袭妃色留仙裙,正从门廊处走下来迎向自己,“伯言哥哥,是才回府么?这么晚了,你可用过膳食?”
“已经用过了。”萧伯言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
女子是如此的娇美秀丽。
只是,她的脸颊没有嘉宁饱满,唇色没有嘉宁的红润;一双美目狭长,不似嘉宁那样大大圆圆,如同黑曜石一般晶亮。
芳清茹不笑的时候倾国倾城如同仙子,但一笑起来嘴边便带了两道令纹,更显消瘦。
而他的嘉宁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上翘显得俏皮狡黠,不笑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