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唇,心里盘算着,拿出来挨打打的狠,还是不拿会打的狠。
傅伯韬是个有身份的人,做不出自去抢人手中东西看的事。
他也不着急,就这么跟阿哲耗着。
阿哲被傅伯韬严肃的眼神盯的实在受不了,慢慢的展开了手里的纸团。
傅伯韬拿过纸团,慢慢打开后,生气的用戒尺狠狠的敲了一下书案。
“我在上面给你讲《六国论》,你就在下面画饺子?
把手伸出来!”
饺子?卷耳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她这几日正用炭笔练着画元宝呢,该不会……
她偷偷瞄了过去,定睛一看。
傅先生手里拿的不是自己昨日自己的涂鸦还能是什么?
该死的,阿哲怎么拿到这张纸的?
“先生,学生知道错了!
这次就免了吧!
先生…先生…
啊…
啊…”
阿哲还是没敢挣脱傅伯韬的手,狠狠的挨了十个手板。
卷耳在旁边不忍心的别过了头去。
她跟着傅先生学习已经几个月了,还从来没有受过罚,最多因为自己的字不好看,被训斥几句。
这一转头不要紧,她正好对上了祁周行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那幅画是你的画的’一般。
卷耳先是心虚的撇过去了眼神,而后又觉得自己又没错,凭什么要躲?
所以,她狠狠的和祁周行来了一个对视,然后剜了他一眼才转过头去。
祁周行感觉宿莽简直莫名其妙,他只是无意间看到了那幅饺子图后与宿莽对视了一下,就被白了一眼。
这去哪说理去!
!
不过,这阿哲的画技怎么还越来越退步了?
这饺子画的也太不像了,有几个倒像是元宝。
等晚上,还是指点指点他吧!
下学后,阿哲红着眼睛吹着自己的手掌。埋怨的看着卷耳
“小师弟,都是因为你。
你说你画饺子就画好看一点儿嘛,害得我偷笑被先生打了吧?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先生罚过呢!”
卷耳都被气笑了
“你嘲笑我,你还有理了?
我看先生就是打轻了,应该狠狠的再打你十个手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看我东西。”
阿哲委屈极了
“谁偷看了?
刚刚那张纸正好飘到我桌前,我怕先生嫌我桌子前乱,才捡起来的。
你该不会觉得我偷拿你的吧?”
说着他眼眶红了。
阿哲这孩子啊,其实哪哪都挺好。
习武也能吃苦,学习脑子也够用。
唯独就是有点儿泪失禁的体质,所以他无论习武,还是上课都不与别人争论,就怕忍不住掉眼泪。
卷耳看着阿哲的眼眶越来越红,惊讶的哄到
“不是吧?
你不是要哭吧?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是我画的丑引着你发笑了,是我的不是还不行吗?
我没说是你偷拿的,肯定是我刚才拿书时无意间带出来的,都是误会!
误会,行吗?
你可别哭啊!
你看你都多大了,掉眼泪也不嫌丢人?”
阿哲现在是又羞又怒
“谁哭了?
你哪只眼睛看我眼泪掉下来了?
我是被风吹了眼睛还不行吗?
再说了,我也才十三,红个眼眶怎么就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