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踏雪乌骓飞驰而至,让过慕容垂,拦住段思,交马只一合,已将段思擒拿过鞍,复回马回阵,将段思掷于地上,令军士绑了。自出马至擒将回阵,直瞬间之事。
两军皆大骇,慕容垂看时,见出马者正是参军爱将悉罗腾。
桓温大惊失色,回顾左右:彼军中竟有如此猛将耶?尔等原外国降将,不可轻易临阵,枉自坏了性命,且损我军威。
话音未落,军中恼了一人,也不请令,暴叫声中出马,直入敌方军阵,从斜刺里向悉罗腾背后杀至,欲抢回被擒段思。
桓温及诸将看时,却是原后赵降将李述。想是不忿桓温方才之语,这才奋勇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顷刻之间,李述已至敌军阵前,手中一杆银枪只在悉罗腾背心弄影。燕军一齐鼓噪,有人叫道:将军小心背后,有人暗算!
悉罗腾在马上回身,大叫一声,使一招顺水推舟春秋刀法,寒光闪处,李述首级已离身而起,旋转飞向空中,与尸身同时砰然落地。
李述坐下马背上无主,跑回本阵,连主人也不要了。
桓温见瞬间折了两员上将,不由心中着慌。
慕容垂将手中鞭梢一指,令击鼓吹号而进,上前冲杀。晋军大败,保着主将桓温走奔回船,驶离江岸,燕军这才不追,得胜还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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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见首战不利,于是引军还于南岸,二军复又相持。
转眼之间,已入仲秋,天旱不雨。果不出郗超所料,汶水、清水及新开三百里河道渐浅,运行不畅,只容小舟往来。
桓温倒也不慌,命令豫州刺史袁真,引本部军进攻谯郡、梁国,凿通石门,连接睢水与黄河,用以运粮。
袁真领命,亦欲将功折罪,于是引兵力战,不几日即克谯郡、梁国,但因工程浩大,石门一时未能凿开。
慕容垂小胜数阵,已扭转屡败之势,稳住阵角军心。此时见桓温久持不战,料其必是分兵前往石门。慕容垂于是将计就计,命在大营中多增鼓角,虚插旌旗,并令一千骑兵分为两班,每日轮换,在江岸驱驰挑战,以惑晋军;却暗将手中大部骑兵一万五千人尽行交付己弟慕容德,令其趁夜潜行,越出桓温之后,直逼石门,以阻挠晋军开凿水路。
自己仍然留守枋头,以牵制桓温本部大军。
桓温因见燕军每日搦战,且有时慕容垂亲出跃马江岸,故此丝毫不疑,只在寨中浅斟慢酌,等待袁真捷报,一面遣使回朝催促粮草。
转眼又至九月暮秋,慕容德到达荥阳,与袁真战于石门。
袁真未料燕军竟忽然在此出现,仓促持兵迎之,一阵而溃,狼狈逃回谯郡。事到如今,凿通石门方案完全失败。
石门兵败消息传至枋头大营,桓温长叹一声,后悔不及。此时前进不得,粮草将尽,不敢坐困于此,只得下令悄悄收拾,预备全师而退。
十九日,因水浅难以行舟,桓温命令焚烧舰船辎重,全军弃舟登岸,由陆路向南撤退。恐燕军闻信来追,于是安排大将各引精兵断后,缓缓而退。
前燕众将见南岸火光大起,晋军船舰尽焚,急入帐请战:桓温自焚战船,必是粮尽退军。请殿下发令急追,必擒桓温,一战而定。
慕容垂笑道:桓温极善用兵,诸公不可造次。其大军初退惶恐,必严设警备,简其精锐以为后拒。我等此时击之未必得志,且有败兵之忧,不如缓之。彼若庆幸我军并未追来,必尽撤其伏而昼夜疾趋;我俟其士众力尽气衰之时,然后引轻骑击之,则无不克。
于是整点军马,趁黄河断流引三军涉溪而渡,进军河南,并使人兼程南下,于路放出风来,说晋军南撤途中河流、水井,都已被慕容德率骑军下过毒药。
桓温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