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殿试 (下)(2 / 3)

走在路上。一男丁从后抢包袱疾逃。老妪大喊,有好心路人追之,抓住盗贼。盗贼反陷害路人。老妪因为天黑不辨,不知道谁是盗贼。”

“你若为推官,如何断?”

几名重臣都是一呆,这个故事,民间广为流传,是称颂一个机智的县令的,那故事里,县令另两个人赛跑,跑的慢的就是盗贼,因为路人比盗贼快,曾经抓到盗贼。

这书呆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故事啊?

王嗣宗想了想,“若是学生来断,便查明两人籍贯,住址,过往行为,以及当晚行踪,互相印对比证,捕盗人,该当有人证知晓他当晚去做什么,盗贼,就未必让人知道他当晚行踪,当然,此也要借助两人过往品行比量,不然若盗贼临时起意,也会冤错了人!总之,有许多办法,总能查出些端倪。”

陆宁笑笑“果然愚笨,何不令两人赛跑?慢者便是盗贼?”

“此法怕不妥,一来当时奔跑,盗贼有钱财包裹,不然未必就比捕盗人慢;二来,奔跑之事,心境等等,都可影响,做贼时慢,未必想脱罪时也慢了;三来,本朝律法,每一篇之前,都有陛下圣谕,法度法度,以法量度,当以证人证物为准,跑步断案,也实在儿戏!”

“圣天子问此案,自也是觉得,这断案太儿戏了,是以,也只能是民间戏谈!”说着,王嗣宗再次深深一躬。

几名重臣,互相对看,赵普心说,好吧,就是你了,若圣天子不点你为状元,枉我跟随圣上多年。

“好,你下去吧!”陆宁笑笑,靠回了龙座。

……

日头已经西垂,巍峨大殿,更蒙上了一层金色。

从早晨到现在,这些新科进士们,一口水都没喝,虽然是春日,但他们都穿得隆重,被暴晒下,也是难受的厉害。

有人就不免偷偷有怨言,最后一个被召见的丁照行,本来有些垂头丧气,这时却悄悄凑到王嗣宗近前,“我看天子爷爷很是和蔼,可不会故意让咱们遭罪,这些人,这点苦都吃不了,怕要倒霉,我看那班内郎,小本本就是记他们呢?”

王嗣宗怔了怔,天子爷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回想起来,也实在没敢抬头多看一眼,好似就记得,朦朦胧胧的,金光中很神圣的一个影像。

不过,年纪若何无关紧要,圣天子书经,句句微言大义,称呼圣人爷爷、天子爷爷,倒感觉顺理成章。

没人让走,这些新科进士们,只能傻傻的等,都不知道要等什么。

大概过了多半个时辰,日落西山,渐渐黄昏。

突然就见殿中匆匆走出几名官员,为首的,捧着一册黄绢。

“这是要放榜吗?”人群立时就炸了。

丁照行哀鸣一声,“我怕是倒数第一了!”

王嗣宗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圣天子,问的你什么?”

丁照行无奈道“天子爷爷见了我,就叫我写一篇平北策论,根本是,我太过愚笨,懒得理我而已!”

王嗣宗也便无语。

进入高等学馆的学子都知道,圣天子最不喜欢什么空洞无物的策论,说是文生谈天下事,大多纸上谈兵空洞无物。

而自己这同窗,却一直酷爱兵书战阵之学,说不定,就是在什么论述题中忍不住卖弄,结果,被圣天子注意到了……

正要劝慰丁照行两句,那边厢,却见官员展开黄绢,唱道“听宣!一甲第一名,陕中汾州王嗣宗……”倒是干脆利落,也不贴榜,就这样念起来。

立时一片哗然,丁照行目瞪口呆,看着兀自淡然的同伴,好半晌无语。

“一甲第二名,怀州河内卢多逊!”

一名而立之年的中年大叔立时喜的手舞足蹈,他早就中了举,但取科不中,便进了司衙做吏员,今次,却不想中了榜眼。

“一甲第